夜
小
中
大
一步,偷偷悶聲發大財就可以,與姬長烈的聯合,其實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可偏偏,姬長烈要爭一個主導權,要揚名,要兵權。
這不是找死呢嗎?
沒見到那幾個早早出頭的王爺全都抄家圈禁賜死還是怎麼著?
時機一點都不成熟,竟然想造反。
就這麼迫不及待?
察覺到姬長烈志大才疏,野心配不上心性之後,崔虎臣當然不會容許,對方把自己家族拖到火坑之中。
後來。
那也不用多說了
反正是一筆糊塗帳。
這麼多年來,雙方可以說是積怨甚深,明面上的和氣,很難一直保持下去。
後來,靖海王姬長烈夫妻之間,更是貌合神離,勾心鬥角的厲害,雙方瘋狂內耗。
崔家因此決定支持靖海王世子姬玄歌,老子不聽話,那就支持兒子,有著宗室的名頭,有些事情,其實也是一樣。
「哈哈,哈哈哈」
姬長烈突然大笑起來。
他想到一件事情:「當初你崔家對本王百般不服,千般掣肘,現如今呢,卻生生的變成陳平麾下的一條狗,把千年家聲,全都扔到水裡去了,可曾後悔?」
「對了,玉音呢?聽說她自從兒子死後,就有些瘋瘋癲癲的,被抄家之後,更是去了餐霞庵出家為尼,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姬長烈咬牙切齒的笑道。
對他來說,那個靖海王府早就不是自己的王府。
恨屋及烏之下,甚至,連王妃與世子也與自己離心,死了也罷,出家也罷,反正,這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
反正,自己的兒子所在多有。
不聽話的,有等於無。
「你已經瘋了。」
崔虎臣淡淡說道:「閒話不說,王爺如能看清形勢,還不如早早投降,以免覆水難收。平王殿下宅心仁厚,也不見得非要殺你不可。江南這片土地,再也經不起太多內耗了。」
他畢竟做過大離兵部尚書,對這方土地,對這個朝廷,還是有感情的。
三府之地的慘況,就算是崔虎臣,也感覺觸目心驚,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想要聯合十三皇子,混一個從龍之功,把崔家帶得更進一步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那些虎狼之輩,可是真的要吃人的。
若是北周真的雄踞中原,誰也不知道這片土地之上的數萬萬百姓,到底將要走向何方。
但奈何大勢如此,大離王朝,真的是爛透了,他完全看不到半點希望所在,也只有順應局勢,投靠北周。
總比等到北周全勝之後,崔家一朝盡覆要好得多。
有時候,目光長遠,看得太過清楚明白,是一件幸事。
有時候,崔虎臣卻寧願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懂,也看不明白,迷迷糊糊的過日子,並不去做出任何選擇。
當那一天,那位年輕人提出賭約。
那一天,對方劍出香谷,飛揚跋扈,崔虎臣恍然看到潛龍騰淵。
也許有些心疼於自己的崔家的兵力錢糧,甚至不甘於世家地位被壓制,但他卻隱隱感覺得到,有些選擇,必須如此。
敗得恰到好處。
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這種直覺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崔虎臣卻是篤信之,並沒有半點懷疑。
既然無論怎麼樣都是一場劫難,兩害相權,取其輕。
混一個從龍之功的初衷變了,卻也沒有變。
或許,歪打正著呢。
有人說,吃虧就是占便宜。
在崔虎臣看來,這句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捨得,捨得,有舍方有得嘛。
崔虎臣心想自己可能是年紀太大了,就有些念舊。
雖然明知道姬長烈心中對自己忌恨太深,仍然忍不住就要勸他一回。
勸他退兵。
年輕時候,可以行差踏錯無數次,或許可以捲土重來。
但是,靖海王已經不年輕了,這時走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