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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總是偏袒她。
聽說大娘已醫治不愈,要準備後事了,孫尚香心中更加悲傷萬分,每天晚上都要流一番眼淚。
「兄長找我嗎?」孫尚香低著頭,悲悲戚戚問道。
孫權握了握妹妹的手,感覺她的手冰涼,又見她雙眼哭得像桃兒一樣,心中憐惜,強顏笑道:「這兩天你一直在母親身旁服侍,昨晚你好像也沒有睡,你年紀還小,身體柔弱,要注意休息,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熬夜了,有我們服侍母親呢!」
「兄長也有兩夜未眠了,白天還要忙軍機政務,你才更要休息,我沒什麼事,困了就眯一會兒,兄長不要擔心我。」
有時候孫權也為妹妹整天舞刀弄劍而感到擔憂,可這一次母親病重,妹妹表現出了少女特有的溫柔體貼的一面,他放心了,畢竟是女孩兒,溫柔的xing子永遠不會丟掉。
有時候他也考慮給妹妹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婿,可一轉念,想到她才剛滿十二歲,心中頓時啞然失笑,還早著呢!將來也不知是誰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這時,孫權意外地發現妹妹脖子上還有一點細細的血痕,不由眉頭一皺,「尚香,你脖子上......」
當時劉璟一共給孫尚香臉上和脖子上留下四道血痕,現在其餘都消褪了,惟獨脖子上留下一點血絲,令她鬱鬱不樂。
沒想到竟被兄長發現了,她嚇得連忙捂住脖子,「沒什麼,過幾天就好了。」
孫尚香是害怕兄長由此惱火,從此不准她出門,儘管她心中也恨劉璟,但此時她可不想再節外生枝,她寧可自己承受這份惱恨,也不要兄長再提那件事。
孫權臉seyin沉下來,他倒不是恨劉璟,劉璟明知他們兄妹的身份,還放了他們,這倒孫權感到意外,甚至心中還有一點感激。
他是生氣弟妹二人的冒險,想到這件事,他就要責怪幾句,孫權又埋怨道:「無非是一匹馬而已,你若因此傷了xing命,讓我怎麼向母親交代?」
孫尚香撅著嘴,搖晃兄長的手臂撒嬌道:「我知道了,上次只是意外,我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兄長就別再提這件事了。」
孫權拿這個妹妹沒辦法,只得嘆口氣道:「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先去陪陪母親,我還有公務。」
孫尚香見兄長不再計較這件事,心中又高興起來,像只小鳥般溜了出去,望著妹妹可愛的背影,孫權笑著搖搖頭,這個寶貝妹妹到底幾時才能真正長大。
孫權收回心思,又問旁邊侍衛,「有什麼事?」
「啟稟吳侯,周護軍求見!」
孫權大喜,他正想派人去找周瑜,沒想到他竟自己來了,「快請他進來!」
不多時,周瑜氣宇軒昂走了進來,周瑜今年只有二十八歲,長得雄姿英發,逸表非凡,尤其擅長音律,在江東極為著名,故民間有『曲有誤,周郎顧』的說法,所以江東民眾又愛稱他為周郎。
孫權也極為看重周瑜,在他繼承兄長之位後,封周瑜為中護軍,和長史張昭共掌江東軍政。
周瑜走進房間,跪下向孫權行一拜禮,「周瑜拜見吳侯!」
「公謹不必多禮,請坐!」
周瑜坐下,一名侍衛上了茶,孫權從桌上取過一份朝廷詔書,道:「前幾天收到朝廷詔書,要求江東孫氏送嫡子去許都為質,這件事我很為難,若不奉詔,我會背上逆臣之名,若奉詔送兄弟去許都,恐怕就會受制於人。」
周瑜冷冷一笑,「這哪裡是什麼詔書,分明是曹賊的意思,前年,曹賊不是也命劉表質子嗎?卻被劉表明確拒絕,也沒有見誰議論劉表是逆臣,公道自在人心,吳侯何必聽從曹賊之令?」
孫權點了點頭,『公道自在人心』,這句話說得非常好,其實孫權也不想送兄弟去許都為人質,只是他拿不定主意,周瑜的勸說使他下定了決心。
「群臣議論不決,讓我猶豫至今,公謹果決,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瑜又笑道:「其實我來,是想和吳侯商議進軍江夏之事,曹cao專心平定河北,無暇南顧,揚州刺史劉馥練兵淮南,根據顧徽探查敵情,劉馥專於防禦,無心南下,可見曹軍重心在河北。
而夏侯惇在南陽屯兵三萬,威脅荊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