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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兩盞油燈擺在桌子上,其實也不是桌子,而是齊悅帶來的箱子充作。
簡陋的令人不忍直視,但對於常雲成來說,卻是眼都捨不得眨一下,那個女人穿著青布棉袍坐在屋子裡,長發垂垂。
只要有這個身影在,哪怕是羅剎地獄,在他心裡也是人間仙境。
這時這刻的她是真的,不是虛幻的,不會一伸手碰觸就會啪的消失……
「看什麼看?」齊悅瞥了那靠在門邊發呆的男人,說道,「你趕走我的丫頭了,你過來伺候。」
常雲成笑了,走過來了,他記得剛進門時丫頭在做什麼,拿起一旁的手巾輕輕的給她擦拭頭髮。
他動作笨拙但神情專注,似乎在做至關緊要的大事。
「你怎麼過來了?別被那些伺候人發現了。」齊悅說道。
為了照顧他的這病人,防守官不僅允許她這個大夫每日來問診,還找來好些僕婦女人,弄得里里外外走到哪裡都是人,結果除了可以每天見上一面外,連話都也沒機會多說,讓一心以為可以享受二人世界的常雲成大為失望,結果熬了幾日實在是受不了煎熬,重新撿起趁夜色晚上摸過來的老路,在經歷幾次失敗後,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順利進來了。
「我讓人守著,說我睡了,不見人。」常雲成答道,忍不住放下毛巾,在她柔香的頭上蹭來蹭去。
「呸,那我是什麼?」齊悅笑道,抬手捏他的臉。
「你是我的命。」常雲成說道,昏昏的燈下看著這等巧笑倩兮是對意志的極大考驗,最關鍵是,他根本就不想抵抗。
說這句話。伸手扳住她的臉,一點一點的親去。
齊悅大笑,仰頭躲避,伸手抓住他的肩頭。
「哎呦我瞧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這嘴都變得這麼甜了?」她戲虐的看著他笑道,「看來那范藝林沒白教你啊。」
常雲成聽她說起這個,便明白當初的事一定被范藝林這個大嘴巴抖出來,不由臉紅,想到范藝林便又想到那個大膽的小司值李什麼…
「你在京城呆了多久?」他問道。
「滿打滿算也就七八天吧。」齊悅說道。一面順手拿過一旁的茶壺倒水,遞給常雲成一杯,「水,問這個做什麼?」
常雲成不接水杯,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嘀咕一句什麼。
「什麼?」齊悅沒聽清。
「沒什麼。」常雲成說道。
才怪,齊悅橫了他一眼。伸手抱住他。摸著寬寬的後背忽地想到什麼。
「在家時聽說皇帝打你了?」她問道。
「沒事。」常雲成笑道,又想到什麼忙收住笑,點頭,「是,是,打的可狠了。」
齊悅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真的。可重了,你是大夫,給我看看。」常雲成說道。
齊悅笑出聲。
「都多久了,還看什麼看。」她說道。
「看看嘛。」常雲成說道。一面果然伸手解衣。
齊悅哪裡看不出他的心思,笑著抓著他的手臂,饒是如此常雲成還是利索的解下棉袍,裡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說你是個暴露狂!」齊悅笑道,一面甩開他胳膊。
這一甩,便看到常雲成的側身,然後看到那縱橫交錯的鞭打疤痕。
常雲成笑著要抓這女人,突然發現她不笑也不動了,怔怔看著自己的後背。
真嚇到了?
他其實是知道這女人愛害羞便故意逗她玩的….
「不是,已經好了…」他忙說道,心裡有些後悔。
齊悅卻不聽他的話,抓著他的身子轉過去。
常雲成看不到那女人的神情,心裡發慌。
這些皮肉傷不算什麼,再說也早就好了,沒想到這女人看了會這樣。
有柔柔的手撫上脊背,一點一點的摸著自己的傷疤。
「這個,傷口還沒癒合,就又磨爛了….」
身後的女聲喃喃說道。
「唉,這有什麼啊,雖然看上去嚇人,其實傷不了筋骨,你快別膽子小了。」常雲成笑道,要轉過身,但那女人推著不讓,還從後抱住了腰,貼在他的背上。
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