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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老兔妖雖然常年居住在斷魂城,但卻是少有的心思純淨。昨日,老兔妖剛剛會友回來,在斷魂山脈邊緣看見模樣狼狽的溫文卿,一時關心便和她攀談了幾句。得知溫文卿要去斷魂城,老人家一時善心泛濫,滿口答應帶她一起去。
可溫文卿也不是沒有心眼的人,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哪知懷裡的小鬼頭拉拉她的袖子,小聲告訴她讓她答應。看著小鬼頭清明自信的眼眸,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之後也證實了小鬼頭的話是正確的,那隻老兔妖的確心懷善意,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且不說玉晟冥被白髮修士涮了一把心裡有多麼膈應憋屈,這邊溫文卿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只不過,有事的不是她,而是那個紅衣娃娃。
「還痛嗎?」溫文卿小心翼翼地碰碰他纖細的小腿,一邊觀察小鬼頭的表情,「要是痛的話,千萬要和姐姐說……」
小鬼頭迷惑地歪著頭,不理解溫文卿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伸出小手蓋在她的手上,「這裡……不痛……」
雖然看起來四五歲模樣,但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稚嫩的小臉上掛著讓人感到心酸的純淨笑容,「姐姐不用擔心的……」
溫文卿頓時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和小鬼頭解釋,他這輩子有可能再也無法行走自如。昨天來到老兔妖的家裡,溫文卿將包裹小鬼頭的衣袍解開,那兔妖無心之語卻在她心中掀起一陣巨浪,「誒?這個孩子的經脈是怎麼回事?」
「經脈?」
「對啊,雙腿的經脈好像被什麼力量絞碎一樣,混亂得很。」
……
「真的不痛?」溫文卿不放心地問了句,「接下來姐姐會幫你做個檢查。要是痛的話一定要說出來。」
「嗯。」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小傢伙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溫文卿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疊放置在他的髕骨上,柔和的靈力緩緩地流進他的筋脈,「唔……好痛……」
小傢伙吃痛地蜷縮起來,小腿一抽一抽。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溫文卿慌忙停止,將冒著冷汗的小傢伙抱到懷裡,不停地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哄著,「哦。不痛了……小傢伙是最勇敢的……」
抱著他的小身子到處踱步,直到小傢伙身子的抽搐減輕了,她才將他放下來。捧著小傢伙的臉蛋。抱歉地說,「對不起……」
小傢伙抱著膝蓋,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小聲問道,「姐姐剛才……在做什麼……好痛?」
「呃……抱歉……」除了這句話溫文卿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該說什麼?說這個小傢伙雙腿筋脈損毀,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只是,若這孩子有修真的資質,估計也可以憑藉修為慢慢修復雙腿。即使不能健步如飛,但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幾步還是可以的。
「為什麼要抱歉?」小傢伙仰著頭,純淨無暇的眼眸里都是迷惑。「這個和姐姐有關嗎?」
溫文卿內心不禁默默流汗。說句實話,被這麼一個純淨的孩紙直直地盯著,這讓她很有負罪感。不是因為別的。單純只是因為自己暫時沒有頭緒,無法幫他解決目前的問題。
「沒有關係。」溫文卿低著頭,不敢看小傢伙的眼睛。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些大人面對孩子純真的容顏或者眼睛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自覺污穢的感覺。溫文卿現在就遇到這個問題。面對這個孩子,她真的好有鴨梨。
「那姐姐就不用說抱歉。」小傢伙一手抱著小枕被,一手摸摸她的臉,笑容中盡然帶著絲絲的安撫,「這和姐姐沒關係……不是嗎?」
被小傢伙這麼一繞,溫文卿的情緒好轉很多。
「乖乖,現在坐好,姐姐檢查一下你的靈根。」摸摸他稀鬆柔滑的黑色髮絲,溫文卿不自覺地放輕聲音。
「檢查?還是和剛才一樣嗎?」小傢伙往後退縮,小臉上露出些微的不願意和抗拒。
「呃……放心,不會痛的,姐姐保證。」作勢發誓,她的認真讓小傢伙的防備減輕很多。隨後小聲喏喏地說,「不可以和剛才一樣痛……」
「嗯!」
而事實總是殘酷的,這個孩子雖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