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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你們去你們的。」
見伊冬和墨檀似乎有繼續向男生組成員發出邀請的意思,崔小雨跟趕蒼蠅似的很是嫌棄地擺了擺手:「這兒還吃著飯呢,回來時候給我帶瓶可樂。」
「行。」
墨檀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玩味的微笑:「我保證先洗手再去給你買。」
「滾滾滾,不用你帶了。」
「哎呀,那可太可惜了,康嵐萬洋你們呢?有什麼要帶的嗎?」
「滾滾滾——」
於是乎,墨檀和伊冬就這樣暫時離席,肩並肩地往廁所那邊溜達了。
「我說」
伊冬用肩膀撞了墨檀一下,皺眉道:「你是不是有點太不裝了?」
「不裝?」
墨檀瞥了他一眼,雙手插著口袋懶洋洋地說道:「如果你有覺得我毫不遮掩地『性情大變』,那只是單純因為你身為知情者所以比較敏感罷了,只是這種程度的變化,我敢保證無論是萬洋、康嵐、小雨、小樂姐還是那對完全是兩個畫風的雙胞胎都看不出來。」
「所以說」
伊冬想了想,繼續皺眉道:「語宸那邊是完全可以看出來的嗎?」
「不完全。」
墨檀微微搖頭,緊接著卻又聳肩道:「但可以看出來。」
伊冬也不傻,立刻問道:「所以你之所以連藏都不打算藏了,是因為就算藏了也瞞不過語宸?」
「首先,我並不是連藏都不藏了。」
墨檀扯了扯嘴角,干聲道:「而是維持在一個恰到好處不會讓大家發現的程度就行了,至於語宸的話這麼說吧,她只是單純地能意識到我『不是黑梵了』,而且是憑藉著完全不跟你講邏輯和道理的直覺,所以我乾脆就放棄了。」
伊冬遲疑了一下,建議道:「我覺得你還是收著點比較好,畢竟瞞不過是一碼事,要是真讓人家看出來點什麼後果不堪設想啊。」
「哈,有什麼可不堪設想的。」
墨檀做了個滑稽的表情,語氣悠然地說道:「至少仔細想想你就會發現,哪怕語宸真的用她那直覺看出了點什麼,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或者說,假如她確實搞清楚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反而有助於維持我們彼此之間的正常關係。」
伊冬微微一愣:「你想故意暴露給她?然後讓她在意識到你是個非典型精神分裂後主動和你劃清界限?你認真的?」
「我騙你的。」
墨檀關掉水龍頭,一邊用伊冬的校服外套擦了擦手,一邊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又沒瘋,怎麼可能會故意讓她察覺到,這種事兒有你一個知情者我都嫌多,再搞一個出來呵,對誰都沒好處。」
伊冬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會在乎有麼有好處什麼的?我是說,『現在』的你。」
「你說的對,我『現在』確實不在乎,但問題在於」
墨檀懶洋洋地用食指戳著自己的太陽穴扭來扭去,語氣十分散漫地說道:「它同樣也無法帶來任何快感,無論是你、我、語宸亦或是任何人,這只是一份令人作嘔的負擔,而比起那些有價值的希望、痛苦、快樂、絕望、瘋狂、失控,這種除了重量之外一無所有的負擔實在是有些太過——多餘。」
伊冬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失笑道:「我還真沒想到,現在這個精神狀態下的你竟然也有為他人著想的一天,還真是太陽打四面八方出來了。」
「那你就誤會了。」
墨檀慵懶地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剛才可以有明確表示過自己現在並不介意去散播痛苦、絕望和瘋狂的。」
跟在他後面的伊冬翻了個白眼,干聲道:「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初中畢業了。」
「不,你不明白,夥計。」
墨檀頓住腳步,嘴角翹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這些可並非少年們獨有的浪漫,試想一下吧,那些每天坐在價值十幾萬的馬桶上拉屎,拉開窗簾就能俯瞰大廈下那些比垃圾還要渺小的群眾,一個電話就能決定無數人命運的人也好;那些隱藏在文明世界的邊緣,坐在炮彈堆上抽雪茄,可以用機槍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