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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馱糧食、八百斤精鹽、三百斤香料……還有一些瓷器、布匹、精鐵。」
「哦,就這麼點東西?」
侯萬金有些不滿了,因為韓山君這次帶走的錢財不少,可帶回來的貨物卻比往常少了一半。
這不禁讓他心生懷疑,是不是韓山君暗中貪污了呢?
「唉,沒辦法,最近幾年天災不斷,莊稼長的不好,糧食價格自然就高了,糧食價格一高,隨帶著其他貨物全都漲價了,能帶回這些東西已經不容易了;怎麼,大哥莫非懷疑韓某暗中貪污不成,若是如此,下次讓別人去山西採購貨物好了,看看是不是這個價,哼!」
「三弟莫要誤會,你一向人品正直可靠、視錢財如糞土,為兄又豈會胡亂懷疑你呢,不過嘛,去山西採購的事的確辛苦,下次換個人去也好,省的三弟太過勞累了,哈哈!」
侯萬金說的好聽,卻要換人負責採購之事,明顯還是懷疑了。
這可把韓山君氣壞了,要知道,到山西採購貨物並不容易,路途遙遠、跋山涉水不說,還要防備官府的通緝,以及江湖人黑吃黑。
比如這次,回來途中就遇到了一次官兵圍堵、以及兩次黑吃黑,自己帶領弟兄們浴血廝殺,這才硬闖出一條道路,把貨物帶了回來,為此還折了十幾個弟兄的性命。
吃苦受累、流血流汗,還要受到莫名懷疑,這個氣誰能受?
「驢球子的,老子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把貨物帶了回來,還要被人懷疑手腳不乾淨,真以為老子們好欺負不成?」
「沒錯,老子們受苦受累,你們待在家裡享清福,憑什麼啊,大不了散夥,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
「散夥就散夥,誰怕誰啊,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
韓山君為了大局著想,忍下了這口窩囊氣,可手下弟兄們忍不了,紛紛破口大罵起來,有幾個脾氣火爆的甚至拔出了刀!
侯萬金的手下毫不示弱,也紛紛拔出了刀子,上前對罵起來。
眼看情況不妙,侯、韓二人連忙約束住各自手下,這才避免了一場內部火拼。
鬧成這個樣子,接風宴繼續不下去了,只好草草結束,沙匪們各自散去,走出很遠了,仍能聽到不忿的叫罵聲。
角落中,秦鋒一直在冷眼旁觀,心中高興不已,沒想到沙匪內部矛盾如此之大,下一步計劃、自己本來只有六成把握,現在至少有九成了。
……
夜幕降臨,勞累了一天的沙匪們全都回帳休息去了,很快響起了雷鳴般的鼾聲。
秦鋒沒有入睡,叮囑耗子幾句之後,悄悄離開了居住的小帳篷,在夜幕的掩護下,先是來到河邊一片樹林裡,從一個隱蔽的樹窟窿中取出了自己的軍刺、吹箭,以及那副鴛鴦交頸圖,貼身藏好。
而後東走西繞,悄悄來到了三當家—韓山君居住的大帳前,門口有兩名沙匪守衛,立刻攔住了道路「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在下蕭十一,奉大當家的之命,帶幾句話給三當家,不知三當家休息了沒有?」
……
「我還沒休息,讓他進來吧!」
兩名沙匪讓開道路,秦鋒順利進入大帳中,韓山君果然沒睡,正坐在一副矮案前喝著悶酒,連個下酒菜都沒有。
「屬下見過三當家!」
「你就是蕭十一,那個發現河中有金砂的人?」
「正是!」
「說吧,大當家的讓你帶了什麼話?」
「這個嘛,接下來的話很重要,只能出在下之口,入三當家之耳,還請屏退無關之人!」
「哼,事多,你們兩個退下吧,到二十丈以外戒備,不准其他人靠近!」
「諾!」
雖然心有怨氣,韓山君還是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兩名手下退了出去。
至此,大帳中只剩下韓、秦二人。
「小子,現在可以說了吧,大當家的讓你帶什麼話?」
「呵呵,實不相瞞,並不是大當家讓在下來的,而是有一位姑娘托在下給三當家帶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