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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會放過的,不是李臻,而是自己。
武承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變得有了心事,李臻卻不再提此事,有隨便閒聊幾句,便起身告辭了,俗話說,響鼓不用重錘,關鍵是要敲到點子上,李臻知道武承嗣的要害在哪裡,他也不明說,點到為止,讓武承嗣自己去體會,至於武承嗣該怎麼做,他相信武承嗣不會束手無策。
其實武承嗣並不是他的三策之一,而是屬於奇兵、伏兵一類,所以武承嗣要怎麼做,李臻並不會具體指導,而且一旦處理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李臻告辭而去,武承嗣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些年他一直冷眼旁觀,儘管他沒有去招惹武三思,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武三思的要害在哪裡?
沉思良久,武承嗣立刻對堂下的侍女令道:「速去把三娘找來見我!」
.......
武芙蓉在四年前再次出嫁,嫁給禮部員外郎周通,不過這門婚姻只維持了不到三年,周通在去年初鬱鬱而終,娶了一個精力過於旺盛的女人,到頭來要麼把眼睛閉起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要麼就被綠帽子壓死,很不幸,周通屬於後者。
沒有了丈夫的束縛,武芙蓉更加狂放不羈,私生活極為混亂,不過她的另一方面也是個權力欲望極重的女人,父親無法在權力上滿足她,她也只能從身體上去征服男人。
不多時,武芙蓉匆匆趕到父親的外書房,穿一件寬大的長裙,臉上紅暈未消,武承嗣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埋怨女兒的胡亂生活,他自己也差不多。
「剛才李臻來過了。」武承嗣隨口說道。
武芙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倒不是對李臻感興趣,而是她知道李臻到來,必然是有什麼重要事情找父親,她急問道:「他來做什麼?」
「他說去探望高延福,順路來看看我,不過我剛才問了門房,李臻並沒有去看高延福,而是進坊門後直接來我這裡。」
「我明白了,他就是專門來找父親,他有什麼企圖嗎?」武芙蓉問道。
「他倒沒有明說,不過我聽懂了他的暗示。」
「他暗示什麼?」
「他說武三思如果成為太子,他首先就會剷除威脅到他太子地位的人,這就是在說我。」
武承嗣長長嘆息一聲,「一針見血啊!」
武芙蓉的表情有些不以然,類似的話她對父親說過不止一遍,但父親從來就聽不進去,為什麼李臻說,父親會變得如此不安、如此重視,難道真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麼?
「那父親打算怎麼辦?」
「我在想,既然李臻這樣暗示我,那就說明他要對武三思動手了,但這次我不想沖在前面,不想成為他的棋子,最多旁敲側擊一番。」
「那父親打算怎麼做呢?」
武承嗣負手走了幾步,說道:「武三思這幾年常常去太原,我記得他在太原附近有一座大莊園,戒備森嚴,從不准任何人靠近,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座大莊園內應該藏有武三思的私兵和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把這件事公諸於眾,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他會秘密轉移——」
「哼!他怎麼轉移,他的私兵沒有三千也有五千,只要一動,馬上就會被人發現,他又不是薛懷義,養一萬僧兵,聖上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只要把這件事公諸於眾,聖上遲早會知道,他想當太子,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武承嗣說完,看了一眼女兒,「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武芙蓉點點頭,「女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行一禮,轉身快步離去,望著女兒背影走遠,武承嗣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武三思,你讓我做不了太子,你也休想!」……
李成器趕回相王府,找到了父親李旦,和李顯一樣,武則天對李旦的監視也日漸鬆弛,以前沒兩個月就要換一批宦官,以防被李旦收買,這些宦官中有人能寫字,就專門負責寫李旦的起居錄,定時交給宮中。
現在雖然還有宦官負責寫相王起居錄,不過從宮中派來的宦官已經有兩年沒有更換了,伺候相王以及寫起居錄的宦官早已被李旦收買,每次寫的起居錄一定會先交給李旦審閱,然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