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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與邊軍換防,或者總兵帶兵入地方鎮守,故而京營名義上是二十萬,實際上卻只有十五萬左右。
四大行營都有特色,西山行營是以火槍火炮為主,通州是部分水師和步兵混合,盧溝橋則為山地兵和步兵。
北邊的昌平則特殊些,因為有大量的馬場,故而騎兵最多,占據了京營的七成。
哈薩克是草原汗國,必然是騎兵為先的。
「不一定!」經過演武堂幾年的學習,巴特雅倒是增長了不少見識:
「打那些韃子,騎兵雖然要有,但火炮和火槍是最好的選擇,西山營必然要抽調不少人。」
「可惜,不知我要分到哪個行營,又能不能被抽調過去……」
說到這,巴特雅目光又看向了哲布。
這些人中,只有哲布最有人脈了。
「我倒是想幫,但是不成啊!」
哲布苦笑:「抽調京營還得在紹武二十二年打西康,二十三年打西藏,但只有萬八千人,快七年了,京營不知多少人如饑似渴呢!」
軍功授田和軍功爵,對於京營官兵們來說是極大的渴求。
須知在一場西南戰事,升任伯爵就有三人,子、男二十餘人,這是多大的富貴?
即使是終身爵,驍勇、驍毅都尉,也能每年領三十、五十塊,那是讓人羨慕的生活。
獲得驍勇校尉的條件則是一營最勇者,即殺人最多的,累積獲得兩次可為驍毅都尉。
獲封驍毅都尉後,即可入演武堂學習,這是普通士兵最佳改變命運的機會。
因為都尉,故而男爵傳承一代後,其子嗣可繼續承襲驍毅校尉,故而實際上可傳兩代,這也是皇帝對其的安撫。
對於他們這些蒙古人來說,如果想要長久的待在北京城,享受那無盡的榮華富貴,就必須獲得爵位。
成為人人羨慕的爵爺!
「爵位的誘惑太大,沒有濕熱沒有高原病,沒人肯放棄這種機會。」
哲布感慨道:「京營不知要掀起多大風浪呢!」
「是啊!」巴特雅頗為鬱悶。
參與不到其中,只能坐在旁邊看戲,這讓他頗有種英雄無有用之地的無奈。
大傢伙興致都不高,喝了半個時辰就結束後。
蹭著哲布的馬車回去,巴特雅閉目養神。
京城中,也只有哲布這種年入幾萬的貴族才能養馬車了。
「巴特雅!」哲布忽然輕呼道。
「怎麼了?」
「你如果真的想獲得爵位,就得走門路。」
哲布滿臉嚴肅道:「侍衛司那麼多的勛貴子弟,演武堂也有不少,你沒幾個認識的?」
巴特雅沉默了。
「例如,那位滁州伯的弟弟,未來的泰安伯!」
聽到這,巴特雅略感驚訝,其竟然對自己那麼關注。
但他立馬放下猜疑,睜開眼睛,沉默半晌後才道:
「這樣,怕是做不成朋友了吧!」
「朋友?哈哈哈!」哲布笑了起來:「你覺得在未來的伯爵面前,你能做朋友?就連我這個一等台吉都沒資格。」
「記住,關係就得用起來,不用則廢,朋友是地位相等的人才會有的稀罕物,才會長久,就連妓女也看不起街邊乞丐……」
「那,我們是朋友嗎?」巴特雅目光炯炯。
「當然!」哲布點頭:「你我現在雖然身份懸殊,但未來的你卻前途無量,相識於微末的朋友,自然能長久。」
巴特雅笑了,他沉聲道:「哲布,我知道你有一件紫貂大衣,能借給我嗎?」
「借?我直接送給你!」哲布大笑道:「你我這般關係,區區貂皮大衣算什麼?」
揮手間,價值上千塊的大衣就轉送,讓巴特雅這位蒙古大漢感動到不行。
他沒有過多言語。
翌日,他修整一番,在泰安伯府前遞上了名刺。
僕人握著銀圓,笑得很開心,腳步自然是快的。
片刻,就有人打開偏門,讓他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