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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在人』,弟子要去告訴他們,就算學習也要融會貫通,別出心裁才對,不能這樣邯鄲學步,最後忘了自我。」
李維正見自己的女兒要變成小夫子了,不由苦笑一聲,對解縉道:
「解兄果然教得高明。」
解縉哈哈一笑道:「知秋可是我的得意弟子,我七歲時還不如她呢!」
他忽然看見了葉子,不由一瞪眼道:「昨天那一箭是你射的吧!」
葉子害怕,躲在父親的身後,李維正護犢,把女兒拖出來笑道:
「先生不會生你的氣,給先生道個歉就好了。」
葉子喃喃道:「先生,弟子知錯了。」
解縉搖了搖頭,無可奈何道:「大人的兩個女兒是一南一北,兩個極端,要是融合一下多好。」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李維正呵呵笑道:「我也沒辦法了,解兄,走吧!一起去。」
幾個人騎馬向城裡而去,兩個小傢伙則坐上了馬車,她們擠在車窗前指著京城風物竊竊私語,這會兒又成了好朋友了。
《雜劇周報》報館的地址李維正已經著令方嵐找到了,就在他們老宅劉軍師橋附近,一群人來到了一條小巷前,小巷裡十幾個茶館的夥計正等待著拿報紙,《雜劇周報》主要是在京城的各家茶館銷售,銷量十分火爆,這也是明人酷愛雜劇的緣故,眾夥計見來了大群帶刀士兵,皆畏懼地閃到一旁,一名親兵進去通報,片刻,兩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跟著親兵出來了,他們跪在李維正面前道:「草民參見總兵大人!」
看得出二人都十分害怕,李維正聽他們稱自己為總兵大人,便微微一笑問道:「你們可是從遼東來的?」
兩人對望一眼,不敢隱瞞,年紀稍長一點的男子便實話實說道:
「大人,我們是兩兄弟,我叫劉興,弟弟叫劉榮,原是山東人,都是秀才出身,大人在山東招募人去高麗教書,我們也去了,去年十月剛剛來京城。」
「原來是這樣!」
李維正明白了,難怪他們能有現成的《高麗雜報》,原來他們是從高麗過來的,不過這兩兄弟的生意頭腦確實不錯,想到這,他溫和地說道:「既然是從高麗來的,那也算得上是我的舊屬了,帶我去看看你們報館。」
兩人連忙將李維正請進院子,又不由對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多看了幾眼,李知秋卻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居然敢抄自己的評論。
李維正指著大女兒笑道:「這是我女兒,也是《高麗雜報》最小的撰稿人,寫了不少雜劇評論,你們的報紙瞞過了我,可瞞不過她。」
劉氏兄弟臉一紅,他知道自己的問題何在?原以為京城沒有人會發現,沒想到卻被一個小姑娘給識破了,他們又要下跪請罪,解縉一把扶住他們笑道:「大人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因為你們是一張大明的報紙,所以很感興趣來看看,估計這兩天會有很多官員來參觀你們的報館。」
劉氏兄弟嚇得臉色慘白,他們的報館就是剪刀加漿糊,哪裡敢讓人來參觀,可又不敢說,只得硬著頭皮把李維正領進採編室,他們的報館很小,就三間屋子,其中一間屋子堆滿了劉氏兄弟從高麗帶回來的雜報,再有一間屋子是他們吃飯休息的地方,然後還有一間屋子就是採編室了,採編室加上他們兄弟,一共四人,另外兩人都是年紀頗大的秀才,在這裡混碗飯吃,至於去各地採訪的採風者卻一個也沒有,他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剪切抄寫報紙內容,然後編排節目。
雖然報館簡陋之極,但李維正還是興致勃勃地參觀,劉興紅著臉介紹道:「大人,其實我們從高麗來京城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賺錢的機會,從去年十月開始,我們便給各家茶館統一印刷節目表,然後配一些評論,私下印刷賣給看戲人,前幾天聽說朝廷允許民間辦報,我們便把原來地下發行的報紙公開了,所以我們是一家,其實早就有了。」
「那你們在哪裡印刷?每天印多少份?賣給誰?」李維正又問道。
「回稟大人,我們原本是自己印刷,但前天開始,我們便找了一家印刷作坊,每天印八千份,基本上都賣給各大茶館,由他們再賣給看戲人。」
李維正點點頭,他忽然又問道:「外面那些夥計模樣的人就是茶館派來買報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