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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顫,酒杯中盪起一圈漣漪。
自出現至今,神色頭一次有了變化:
「你師承元陽?!!」
.......
長街之上已不見風形烈的身影,孫恩這才收回眸光。
兩人終究是沒有衝突。
一來兩人並未恩怨,二來,孫恩也不覺得風形烈能夠威脅到老師。
既然他要求死,也只有隨他去了。
這世上每一日死的人都有千百萬,多死一個風形烈,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風形烈此人狂悖桀驁,此次卻是要栽了......」
齊倉不知為何,也嘆了口氣。
他本以為自己看到風形烈下場悽慘會心中喜悅,然則並沒有,甚至有著一絲的敬佩與可惜。
風形烈這樣的人,說好聽點是赤子之心,說不好聽,則是橫行無忌,肆無忌憚。
可當今之世,已很難見到這樣純粹的人了。
天地演變一千年,不知多少人渴望著有人能挑戰元陽,可真正敢站出來的,卻也只有,且只有這麼一個風形烈罷了。
「事關老師,我還是要去看上一看,齊兄可要同去?」
孫恩沉吟許久,還是決定前去一看,哪怕他並不認為風形烈能做到什麼程度。
「我就不去了,你一切小心才好,若無必要,只做旁觀。」
齊倉微微猶豫,還是拒絕了,直至如今,他仍對那位元陽大帝有著深深的敬畏。
無他,面對著能夠拿捏自己生死的存在。
最好的相處模式,就是敬而遠之。
不過,他還是告誡了一句,暗示此行並不簡單。
「齊兄不必擔憂,這天下能拿的住我的,也沒有幾個。」
孫恩也不多勸,也沒在意齊倉的告誡。
不見如何動作,已然消失在酒樓之中。
臨走,還有著一枚丹藥留在桌子上,靈機復甦並不意味著丹藥無用,仍然是通行諸國乃至於九州的『貨幣』。
『風形烈一戰元陽.......傳說中大世的帷幕拉開的大事件,我要不要去看一看?』
齊倉有些猶豫。
他懂得很多,比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更多的多,但正因知道的多,他才更猶豫。
風形烈拉開了大世的帷幕,可那之後.......
記憶之中的孫恩不曾有過損傷,可自己原本不曾參與其中,很難說會不會有著什麼變數發生。
「這便是廣龍至尊曾經駐足的酒樓嗎?。」
一道清脆女聲自外而內,打破了酒樓之中的嘈雜,其音頗為婉轉,如雨打芭蕉,若珠落玉盤。
這一道聲音並不見得有多高,但卻好似有著神力,響起的剎那,酒樓內外,乃至於其他一切聲音,就都消失了一般。
「這聲音,好似有些耳熟.......」
齊倉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抬眉看去,不由的心中咯噔『一聲』。
只見酒樓門前,一個身材嬌小的身影拖拽著長長的陰影緩步走入酒樓,在她的身後,是一左一右兩個身材高大魁梧,雄壯如金剛也似的大和尚。
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算不得絕色的少女。
她著白色僧衣纖塵不染,青絲三千垂在腰間,此時正自好奇的打量著這座酒樓,清澈的眸光如鏡般映徹出內外一切。
任何人但凡看到她的眸光,就不由自主的偏轉過去,似無法面對。
「怎麼會是她......」
饒是千年靜修心境有著提升,齊倉還是有一瞬沒有拿捏住自己的情緒變化。
「瀚海佛子『帝彌陀』!」
見得少女,酒樓之中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整個酒樓之中的氣溫頓時拔高。
確實不少人拿捏不住自己的氣血,一個個面色漲紅,神情激動已極!
更有著修行佛門神通的小修士直接跪倒在地,口誦『佛子』,虔誠而謙卑!
哪怕是不修佛法,不信佛門的一些修士,此時也似被感染了一般,變得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