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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趕忙接住,朝上面雙魚哈了口氣,捏著袖子擦了擦,臉都笑開了花,然後拉著同伴退開。
「見你這麼老實,你那老驢就不要了,趕緊走吧。」
「多謝二位!」
陸良生拱了拱手,騎上老驢慢騰騰從兩人面前過去時,忽然側過臉來,唇角勾出一絲笑。
「二位可知萬物都有靈性,錢財也知道誰是主人,往後二位還希望本分做事,不要再幹這行勾當。」
「快走快走,讀書讀傻了。」那瘦匪揮手讓這書生趕緊滾蛋,舉著那枚玉佩笑道:「幹什麼有這行當來錢快?**。」
說話間,也不知是他眼花還是怎的,那青翠色的玉佩陡然扭動了幾下,上面兩條魚忽然轉動眼睛,魚尾擺動起來。
嚇得瘦匪手一松,結結巴巴喊道:「魚…魚…」
同伴扭過脖子,還沒開口,就見拋起來的玉佩,化作兩條鯉魚在空氣里擺動尾巴,朝著那邊離去的書生遊了過去。
「快追!」
不知誰喊了一聲,兩人齊齊邁開腳步,卻是呯的一下,一起摔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揣進兜里的那幾錠銀子,陡然滾了出來,就在兩人貼在地上的視野之中,排起隊伍竟還隱約有『嘿咻!嘿咻』的聲音,朝書生翻滾過去。
銀子自己跑了,還他娘的喊出口號?!玉佩也變成魚在空氣遊動……
兩人臉上比見鬼還要驚懼,片刻,身形一松,飛快從地上爬起,遠方的霞光,照映的騎驢背影,揮了揮袍袖,路上翻滾的銀錠、空氣中遊動的雙魚一一飛入對方袖口。
「娘也!!」
兩人的一聲大呼,嚇得白毛汗都跑了出來,這才明白,剛剛自己兩人攔的是一方高人,當即跪在後面又是磕頭,又是叨叨擾擾的一番求饒話語,然後,拖著「啊」的尖叫,在夕陽下,屁滾尿流的跑遠了。
遠方,蛤蟆站在肩頭,一蹼扶著徒弟腦側,看著後方跑遠的兩名剪徑路賊。
「這種不長眼的人,就該殺了。」
陸良生伸手在驢鬃撫了撫,隨後將袖口內的玉佩重新掛上腰帶:「他二人手裡的傢伙也都是棍棒、柴刀,開口也只是求財,信守承諾放我們過去,算不上大惡之人,殺了未免有些過了,小懲一番,讓他們感到害怕,往後再想做這種事,心裡多少都會顧慮。」
「爛好人。」蛤蟆道人環抱雙蹼,坐回肩頭。
書生笑了笑,沒有說話,本來他就非那種嗜殺之人,一身乾坤正道的修為,已過練氣,不能給自己平添戾氣,省得將來進入築基境界,變得艱難。
天色漸暗沉下來。
星月掛上夜空,看慣了村中、城中燈火,黑漆漆的荒山野嶺,放眼望去,山勢如同雌伏陰影中的凶獸,陰森而恐怖。
陸良生牽著老驢看了看林間分叉的路口,最後還是選擇了右側的道路,那邊,有處破舊建築矗立。
「就在這裡湊合一夜吧。」
走進灰塵布滿的廟內,寬袖一拂,冷風將地面乾草、泥塵吹出一塊乾淨的地方,不久,升起篝火,將書架擺放在一側,取出書籍翻看起來。
月光清冷從頭頂的破洞照下來,周圍的林野風裡沙沙輕響,朦朧月光透過樹隙照去陸良生沒選擇的那條路,遠遠的,幾名背著書架的身影提著燈籠穿過薄薄的水霧。
呵呵呵……
夜風拂過樹林,樹葉搖晃間,霧氣翻湧,一聲銀鈴的輕笑隱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