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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明白,這也是他矛盾之處,他確實是知道楊元慶是因為答應過父親,照顧他們兄弟三人,可是大隋的江山就這麼煙消雲散,使他又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蕭後又苦口婆心勸他,「現在楊元慶還是以隋為國號,至少你曾祖父是文帝,你祖父的武帝,還是大隋的開國者,大隋的社稷還在,不同的是皇帝變了,慶幸他也姓楊,如果觸怒他,到時恐怕連大隋國號都保不住,你祖父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你,如果你能順從他的安排,至少你們兄弟三人都能平平靜靜地過一生,祖母的後半生也能在榮華富貴中度過,你祖父的子孫後代也能繼續繁衍下去。」
楊倓嘆了口氣,「祖母放心吧!孫兒心裡明白,不會做愚蠢之事。」
就在這時,艙外傳來船工大喊:「靠岸嘍!」
蕭後和楊倓走出船艙,只見大船正緩緩向岸邊靠攏,遠處河面上大船密布,桅杆如林,足有數千艘大船,這是河陽縣到了。
。。。。。
河岸邊站滿了數千士兵,守衛森嚴,在駁岸旁,楊元慶帶領十幾名文職軍官已經等待了半個時辰,旁邊站著剛剛從太原趕來的記室參軍張亮。
張亮見文職軍官們都比較遠,便低聲對楊元慶道:「殿下應該借李密之手除掉皇長孫,留著他會是後患。」
楊元慶負手淡淡一笑,「我既然已答應過他們父親,保他們兄弟三人一生平安,自當遵守承諾,何必多慮?」
張亮出身貧寒,又曾上過瓦崗,性格比較偏向於陰暗,他又勸道:「幼孫楊侑生性淡泊,沉溺於書籍文學,將來可為學儒詩人,次孫楊侗出家為僧,願清靜修為,不惹凡塵,可以無憂,惟獨長孫楊倓被立為皇太孫,心懷祖志,就怕他不識時務,一心復國,會給殿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楊元慶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麻煩什麼時候沒有呢?假如楊倓有本事替我糾集起一批覆國志士,我還求之不得!」
楊元慶這句話使張亮頓時醒悟,殿下的深謀遠慮,是他遠遠不及。
這時,一名士兵大喊:「陳留船隊已到!」
楊元慶向河面望去,只見遠處河面上一支船隊正正緩緩駛來,足有數百艘之多,為首的一艘大船慢慢靠近河岸。
大船靠岸了,船板搭上河岸,十幾名宦官宮女護衛著蕭後和楊倓下了船,楊元慶快步走上前,在蕭後面前跪下,「臣楊元慶救駕來遲,致使太后受屈,臣罪該萬死!」
蕭後望著這個她曾經厭惡和痛恨過的年輕男子,她餘生的榮華富貴就將寄托在他的身上,這種人生際遇的變化令她心中無限感慨,也有點忐忑不安,楊元慶會不會記當年之仇。
蕭後連忙虛托一下,「楚王殿下請起!」
接著又安撫他道:「楚王不必歉疚,你能把哀家從亂臣賊子中拯救出來,已經令哀家感激不盡,你只有救駕之功,而絕無罪責。」
「謝太后之恩!」
楊元慶起身,又向楊倓拱手笑道:「歡迎長孫回大隋。」
楊倓心情複雜,但禮不可廢,他是晚輩,應當是他先行禮,他連忙深施一禮,「侄兒楊倓參見皇叔!」
蕭後見楊倓沒有使性子,心中大為安慰,她又給女兒楊沁芳使個眼色,讓她也上前見禮,楊沁芳會意,上前盈盈施一禮,「參見楚王殿下!」
楊元慶呵呵一笑,躬身回禮道:「原來長公主也到了,真是令人欣慰,這下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楊沁芳倒想起一事,又微微一笑問:「我聽說丹陽也在太原,這是真的嗎?」
楊元慶點了點頭,「丹陽公主目前住在臣的府中,由臣妻照顧她。」
楊倓臉色微微一變,丹陽公主怎麼能住在楊元慶府中,這禮儀上似乎有點不太合適,蕭後卻老於世故,不等楊倓質疑,便笑眯眯說:「丹陽年幼不更事,能得到楚王庇護,那是她的福氣,哀家感激不盡。」
楊元慶也不再多解釋,立刻命幾輛馬車上前,請她們上了馬車,等蕭後坐定了,他才慢慢走上前,站在車窗前對蕭後拱手道:「請太后先在河陽城內休息幾日,再乘船去太原,太后行宮臣已安排好,望太后放寬心,有臣在,沒有任何人再能傷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