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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躍進也沒有瞞
著她,把事情都仔細的說了,「這事我還沒想好怎麼說,就是說了媽也不會同意。」
「可不是,趙家老大在部隊,一個月能開三十塊錢呢,這麼好的事可遇不到,蘭子要是嫁過去,一直跟公婆過,趙家老大開的工資也不會開,一年就能攢個二百多塊錢,這事上哪找去,你得跟婆婆好好說說,可不能感情用事,把這事好讓別人家占了去。這也是老趙家覺得對不起蘭子,才想到她的,不然以她與趙興華處過對像的事,老趙家哪裡會同意。」葉飛眼裡滿是算計,「咱家這個條件,要是有蘭子這樣的幫襯一下,哪裡能過不上好日子,眼下不就是沒有人幫襯嗎?我嫁給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家窮,我也不在乎你窮,可你得為咱這未出世的孩子想想,也不能讓他跟咱們一起過苦日子是不是?你大姐嫁了一個老鰥夫,自己不能生孩子還要伺候人家的兩個孩子,不輩子不指望她幫咱們忙,不讓扯咱們的後腿就行了。你爸媽也老了,家裡就那點地,眼下也就蘭子要是嫁的好還能靠得上,多的道理你也都懂,我就不多說,你好好琢磨一下吧。」
過猶不及,葉飛也算是了解張躍進,知道這些話足夠用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怎麼能讓婆婆應下這門親事,趙興華既然許諾下來,只要蘭子嫁進趙家,他們的好處一定不會少,再說這是多難得的一門親事,都快吃不上飯了,婆婆還死要什麼面子。
東院裡,飯菜剛擺上桌,林慧萍的事就來了,「你嫂子現在有身子,平日裡你多勤快勤快,她想吃什麼你就幫著做點,少歇那一會兒又不能死。」
張秀蘭盛了一碗大碴子,自顧的扒了一口,「媽,我記得前幾天也是,二哥不做飯,讓我把他們院的也帶出來,我送過去你還罵我不會過,我哪敢再輕易應下。」
這是事實,林慧萍被堵的一噎,半響沒想起反駁的話來,臉乍青乍紅的陰了下去,吃飯的時候也摔來摔去的,弄的聲音格外大,張秀蘭只當啥也不知道,吃了一碗飯就撂筷回了東屋。
然後才想起來的回過頭道,「媽,桌子一會兒你收拾吧,我要做被子。」
「不讓你猜你非猜,瞎乾淨,現在咋樣?還不是耽誤事?」林慧萍找到了撒氣的地方,絮叨的說了起來。
張秀蘭懶的和她吵,左右等趙興華結過婚,那伐木隊也該來招人了,到時就不用在家裡呆了。
張鐵生一直做著老好人,張秀蘭躲到西屋去,林慧萍的罵不到,就轉移目標的罵到張鐵生身上,張鐵生憨笑的也不吱聲,任由林慧萍罵著,嘴和手卻不停,一點也沒有影響他吃飯。
林慧萍氣的最後連罵的心情都沒有了,獨自生氣的悶頭吃飯。
西屋裡,張秀蘭不作他想,趁著東屋沒有吃完飯,多做些活,也省得又說她浪費電,對母親的性子太了解,張秀蘭卻不敢去吵,知道吵也沒有用,到不如想辦法離開這個家,開始新的生活。
舊線雖然折的時候沒有浪費多少,可要是按以前那樣縫還是差很多,張秀蘭直接就把四邊都縫上,再在被子中間再縫了一趟,這樣也不用太多的線,等後屋裡林慧萍收拾完,西屋裡張秀蘭也縫完了,躺在乾淨的被褥上,這一晚她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的時候,先聽到葉飛的說笑聲,張秀蘭看看外面的天,才大亮,這葉飛真是難得,來的這麼早,不知道又想算計什麼。
無力不起早,說的就是葉飛那種人。
後屋裡,林慧萍一大早已經糊了兩大鍋的土豆出來,敞開鍋在那裡涼著,早飯就是簡單的就是吃土豆,張秀蘭收拾好被子出來的時候,葉飛正拿著土豆沾著大醬小口的吃著。
「蘭子起來了?昨天累壞了吧?都是你二哥突然身子難受,哪裡讓你一個小姑娘上地。」葉飛一副全然為對方著想的樣子。
張秀蘭不在意她的假惺惺,「二嫂今兒起來的早啊。」
葉飛打有身孕之後,不日上三桿不會起來,說是有身孕,張秀蘭知道她偷懶是真的,也不管她聽了這話之後會怎麼想,直接去打水洗臉,一邊又人園子裡摘了棵白菜出來,把外在老的白菜葉掰下來放著留中午做菜中,中間嫩的洗乾淨放在盆里,切了蔥和香菜,把土豆撥了皮弄碎和蔥香菜拌在一起,又放了大醬,用白菜葉包了起來,握在手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