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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什麼?」
「剛才草民在勸說之時,有刁民在人群中喊,如果史青天願意上疏朝廷,請朝廷暫緩厘金稅,他們就願意散去……」徐旭東小心翼翼地說。
史可法臉色一下就變了。
朝廷旨意以下,他卻要朝廷暫緩,這不是抗旨嗎?
不過反之一想,卻也不是不可以。
和過往的皇朝不同,大明朝的聖旨並非凜然不可侵犯,六科可以駁回,聖旨發到各地,各地督撫也時常會上疏反對,最有名的例子就是萬曆神宗皇帝期間,為了礦稅,不止一個督撫上疏朝廷,請求朝廷廢除。在京的官員包括內閣在內,更是時不時的向萬曆皇帝進言,提出對礦稅的反對意見,雖然最後都沒有成功,但朝廷也沒有降罪,甚至還都落了一個愛民的好名聲。
厘金稅雖然跟礦稅不同,但都是稅。
更何況,他可以提,但朝廷也可以不准,過了今天這個坎,厘金稅依然可以開徵。
史可法臉上是怒意,心思卻開始活絡。
比起出兵鎮壓,一道奏疏的成本顯然是更低,既沒有鎮壓百姓的惡名,又能解決眼前的危局,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事情真的這麼容易解決嗎?人群中的那個喊聲,真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見嗎?
史可法沉思不語,他的幕僚應廷吉卻已經看清了事情的利害,上前一步,對著徐旭東厲聲而叱:「好大的膽子,居然要制台大人反對朝廷的政策!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不是以為漕運總督衙門的刀斧,不能斬你的頭顱?」
徐旭東嚇的哆嗦,連連叩拜:「冤枉啊,草民只是將聽到的實情轉報制台大人,若有不敬,還望制台大人恕罪啊!」
應廷吉向史可法拱手:「制台,徐旭東居心叵測,您萬萬不可聽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