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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軒說的輕鬆,但手下的兵丁卻是緊張的冒了汗,他們只有二十人,一半鳥銃兵一半長槍兵,雖然操練刻苦,雖賊兵畢竟眾多,萬一一窩蜂的湧上來,那他們就完了。
但千總大人命令已下,沒人敢不從,再者千總大人都敢冒險,我們當兵的又怕什麼呢?
賊兵越來越近,三當家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中間。作為一名有經驗的流賊,他清楚知道隊伍的前方後方都是不安全,都容易遭受攻擊,唯有隊伍的最中心,眾人拱衛之下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自身的安全。
只有剛才僥倖逃過一劫,現在帶路的那名賊兵一臉疑惑的伸長了脖子,向道路兩邊看,又看前方--剛才他這是在這裡遇見官軍的,現在怎麼不見,莫非是跑了嗎?
心中這個念頭剛一閃過。
「砰砰砰……」
耳朵里忽然響起巨大的聲響,還沒等他明白過怎麼回事,一顆鉛彈就已經打中了他的胸膛,將他掀翻在地。
忽然的襲擊將流賊打的一陣大亂,前行的流賊撲倒了一片,中彈的沒中彈都倒在了地上,中間的流賊嚇得都趴在了地上,只有三當家「鑽天猴」依然冷靜,他一指前方土坡冒起白煙之處,大喝:「在那裡!不要怕,他們只有十個人,衝上去,殺了他們!」
在三當家的喝止之下,流賊終於恢復了鎮定,趴在地上躲避鳥銃的賊兵也都爬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大刀,嘶吼著,向白煙還沒有完全散去的土坡殺去。
但官軍卻已經不在現場,只看見二十幾個官軍正撒丫子往東面跑,其中還有一個騎馬的。
「三當家,你說的太准了,他們只有二十個人,正往東面跑呢!有一個騎馬的,好像是一個官!」
一個留著八字鬍須的小頭目站在土坡上興奮的喊。
「一群鼠輩!」
鑽天猴不屑的冷笑一聲,馬鞭向前一指:「給我追!」
丟下七八具屍體,賊兵一窩蜂的向前追。
八字鬍須最是英勇,帶了五十個人沖在最前。流賊如果殺了官軍,那是有重獎的,一個腦袋最少三兩銀子,在八字鬍須看來,前面跑著的二十個官軍就是六十兩銀子,官軍或許有鳥銃,但論起跑步,卻絕對跑不過他們這些流賊,不出兩百步,他們就能將這波官軍追上,然後一窩蜂的衝上去,將官軍殺一個落花流水
--衛所兵雖然是官軍,但戰鬥力比他們強不了多少,他們人多,肯定能將官兵堆死。
如果是李自成或者是張獻忠軍中的老流賊頭領,一定會發現官軍今日使用的鳥銃和他們平常遇見的鳥銃不同,平日裡官軍的鳥銃雖然有相當的威力,但卻不會有這般厲害,一輪射擊之下,中彈的九個人當場就死了八個,另外一個眼看也是不能活了。
由鳥銃便知道今日官軍的不同。
但鑽天猴沒想那麼多,他依然將對面的官軍當成是了縣城裡的衛所兵,不好好在縣城待著,卻跑到劉店鎮來撒野,耽誤了他的,他心中一團火,非把這一小隊的官軍殲滅了不可。
「殿下,你身邊有奸細!」杜勛第一句話就讓朱慈烺吃了一驚。
雖然他知道身邊有東廠探子,並且苦惱如何找出來,但杜勛這個軟骨頭的無恥之徒居然也知道此事,還真是讓他頗為吃驚。
心裡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奸細?你說的是誰?」朱慈烺淡淡問。
「典璽太監田守信。」杜勛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個名字。
這一下,朱慈烺是真吃驚了,猛得站起來,狠狠盯著杜勛:「杜勛,惡意中傷可是要反座的!」
杜勛被朱慈烺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拜伏在地:「奴婢有證據。」
朱慈烺眼角微跳:「什麼證據?」
「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