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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足夠了。」
袁樞明白了,同時更明白這個任務的兇險,不同於使者的談判角色,他這是要去當「細作」了,這個時代,細作被抓到必死無疑,縱使他有副使的身份當掩護,可一旦失敗敗露,建虜怕也不會放過他的。
「這個任務,你能接下來嗎?」朱慈烺深深望著袁樞。
任務兇險,強迫沒有大效果,非袁樞本人願意不可。
袁樞撩袍跪倒,行禮,毅然道:「臣願意。」
這一刻,父親袁可立的血液在胸膛里燃燒,他仿佛看見父親正在天上望著他,從天啟二年到四年,父親在登萊苦心經營兩年,穩定住了遼東局勢,但離任僅僅半年之後,原本一片大好的遼東局勢就變的潰敗不堪,每每念起,父親都是痛心疾首,悔不該離開登萊。
今日子承父業,重回遼東,又是太子殿下親自垂問,就算是刀山火海,袁樞也要去走一遭。
朱慈烺感動,點頭道:「好,不愧是袁節寰之子!」
袁可立,號節寰。
「李若鏈。」朱慈烺抬頭看向房門處。
房門被推開,一直站在門外的那個精壯漢子走了進來,向太子行禮:「臣在。」
「這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李若鏈,膽大心細,經驗豐富,他將隨你一起去遼東,你們兩人要通力配合,完成這一次使命。」朱慈烺看向袁樞道。
李若鏈向袁樞行禮。
「臣領命。」
「關於遼東和建虜頭目們的脾氣性格,這裡有一些資料,你拿去看,這是朝廷最高機密,除了你,再不許他人閱讀,看完之後,立刻銷毀。」朱慈烺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冊子,遞給袁樞。
這是阿巴泰等人,包括建虜俘虜交代的瀋陽建虜親貴和大臣們的一些資料,袁樞要前往瀋陽,和這些人打交道,多了解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袁樞雙手接住:「是。」
……
離開馬紹瑜的住家,朱慈烺坐馬車返回太子府,一路車輪粼粼,車外的燈籠光亮時明時暗,把車廂掩映得一片混沌。行進之中,朱慈烺默默想著心事,蕭漢俊暫時不能公開領導軍情司,李若鏈又需要去遼東,軍情司需要一個能被父皇接受,但同時又不影響蕭漢俊暗中領導的台面領導人,朱慈烺權衡了很久,就在剛才,他拿定主意,決定用江啟臣繼任軍情司的照磨。
江啟臣是軍情司三大參謀,曾長期跟隨原陝西總督陳奇瑜,和李紀澤劉子政相比,他性子最為圓柔,相信以他的聰明,應該能明白太子用他擔任軍情司照磨的用意,而江啟臣在朝中幾乎沒有人知道,為人又比較低調,父皇那邊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
崇禎十六年,正月十八日清早,一行特殊的車馬隊離開京師,一行數十人,往山海關遼東而去,正是大明兵部職方司郎中馬紹瑜、禮部郎中袁樞率領的出使團。
而關於他們出使的消息,早早就傳了出去,在民間掀起不少爭議,朝堂中兩種聲音,民間也是一樣,有人贊同,有人反對,即便在他們起行後,雙方也依然在爭論不休。
「成甫,石穿去遼東已經一年了,但到現在杳無音訊,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你到遼東之後,要想辦法找尋……」臨行前,朱慈烺叮囑李若鏈。
李若鏈字成甫。
高文采字石穿。
自去年高文采奉命離開京師,往遼東發展諜報組織以來,時間已經整整一年,但始終沒有消息,朱慈烺心中不禁憂慮,高文采是忠臣烈子,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如果他真出了什麼意外,朱慈烺心中實在是難安。
「殿下放心,臣一定詳加尋找。」李若鏈抱拳回答。
朱慈烺點頭:「切記小心。」
李若鏈抱拳深鞠,然後翻身上馬,跟隨使者團而去,在這之前,他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京營軍情司的副職,但現在他只是使者團里的一個馬夫,為防被人認出,他改了鬍鬚,用特製的藥水洗臉,現在他臉色黝黑,除非是特別熟悉的人,否則根本認他不出。
使者團去了。
朱慈烺臉色凝重,
別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心中最是清楚,這一次意義巨大,不只是因為這是大明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向建虜派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