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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港口也被骷髏船隊堵住,城中之人無法外逃,只能作困獸之鬥。
而這,也是楊秋故意推動的——不知疲倦的玩家大軍攻下城市絕壁要不了24小時,這麼點時間裡,以本土統治階級那弱雞的組織動員能力,絕沒那個本事把城中禍害到哪去。
一旦城破,亡靈大軍和堵港口的民兵隊同步進城,城內治安要不了兩個小時就能穩定下來,城中居民遭遇的動~盪威脅也能被控制到最低。
現在,楊秋飛越城牆進入城內,在他那源源不竭的、仿佛真就沒有極限的精神力探查下,城裡確實也沒見著有大量的人群聚集、暴~動,絕大多數居民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家中。
也正因如此,因探查範圍過大而「精度」大大下降的精神力,才能較為鮮明地發現那古怪的、不合常理的、點狀分布的能量波動。
腦中將這些產生能量波動的點連上線,構成了一座——所有神秘學典籍中都會註明高危、禁忌、禁止字眼的,超大型獻祭陣圖。
其獻祭範圍,幾乎覆蓋了城中所有人口密度最高的區域……也就是外城區!
楊秋胸口那座本來就沸騰不已的活火山差點兒沒當場爆發。
「很好——你們這幫雜碎,確實激怒了老夫!」
楊秋怒極反笑,立即在腦中逆推這座幾獻祭陣圖的陣眼核心。
不同的邪神教派,因邪典的差異性,獻祭法陣也有細節上的不同。
幸運的是,「低語者」並沒有邪典,其崇拜者沒有特定的獻祭規格能參考,使用的是最古老的「通用」獻祭陣圖。
而楊秋在被不知名規則系古神的觸角襲擊過後,特意收集查閱了一番神秘學典籍——這個被擴大了無數倍的古老獻祭陣圖,楊秋不久前就曾在向因納得立教區主教李·吉恩借閱的神秘學典籍中見過!
推定出哪一處「點」是獻祭法陣的陣眼,楊秋當即殺氣騰騰地撲了過去。
同一時刻,內城區領主府中。
老伯爵「隱居」的別院中,黑袍人教徒和貴族教徒已經散去,只剩下格凱特安伯爵父子、卡特夫人、及另外一位看上去像是個中年男人的貴族。
半小時前還容光煥發的格萊斯頓少爺,渾身顫慄、戰戰兢兢地站在大屋前的台階下,面如土色地看著院中。
服侍了他多年的忠誠執事,此時倒在庭院中那條原本用來散步的鵝卵石小道上。
不……還倒在散步道上的,只有執事的軀幹和下~半~身。
執事的頭顱、雙臂,分別被格凱特安伯爵、卡特夫人和那位中年貴族拎在手中。
這三名「低語者」教派的核心成員,呈三角分布站立在散步道旁的花園中,正認真地、耐心地,將執事殘軀中流下血液,滴落進他們腳下,那不知何時便已經被繪製好、埋藏在泥土下的石板陣圖上。
「不太夠。」
格萊斯頓少爺聽見卡特夫人嘀咕了一句。
接著……他看見這位妝容精緻端莊、穿著體面貴婦長裙的貴婦人,隨手丟開執事的斷臂,用沾血的手拎著裙子,優雅地走回散步道,彎下腰,撿起隨意丟在一旁的斧頭,將其舉高——
格萊斯頓少爺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黑暗中,他聽見沉悶的、聽來卻極其刺耳的金屬斧面破開血肉肌理、砍斷骨骼的聲音……
再睜開眼睛時……格萊斯頓少爺看見卡特夫人已經回到了她本來站著的位置上,單手倒拎著屬於成年男人的大腿,全神貫注地盯著大腿斷口處往下淌落的鮮紅血液。
格萊斯頓少爺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台階上。
他親眼看見「父親」將自己信任的執事叫過去,隨手從花園裡撿起把斧頭,砍斷了執事的脖子。
他還看到……被砍斷脖子的執事,並沒有流出太多血。
斧頭上只沾了少許血跡,屍體倒下的散步道也只在肢體斷開處滲出少量血液。
「父親」將頭顱帶到花園中站定,那斷開的脖頸上,才嘩啦啦地往下流淌鮮紅液體……
被父親抱著的那顆頭顱,在血液剛開始流淌時……還在不停蠕動嘴唇,試圖發出求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