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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塔的人確實有些太小看韋伯這個人物了。
在極東的農村,在決定他命運的土地——冬木市,現在韋伯正躲在床上裹在毛毯里,拼命忍住不斷湧上來的竊笑。不對,這是忍也忍不住的。透過從窗簾縫隙里照進來的陽光,隔幾秒就抬起右手,噗哧噗哧地發出一陣偷笑。
手裡有聖遺物,又身在冬木,還具有足夠的魔術師的素質,這樣的人聖杯怎麼會看走眼呢。果然從昨天晚上開始韋伯的右手就清楚地浮現出了三個令咒的圖案,那是召喚Servant的Master的證明。就連從黎明時分就在庭院裡不斷開始打鳴的公雞叫聲都沒有注意到。
「韋伯,吃早飯了喲。」
老婆婆在樓梯口呼喚的聲音,今早聽起來也和平常不太一樣,好像並不是那麼討厭。
韋伯為了平安無事地開始今天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迅速起床換掉睡衣。
雖然是一個閉塞的島國民族的土地,可是冬木市這個地方卻意外的有很多外來居留者。也正因為如此,韋伯這個和東洋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在這兒也不是特別惹眼。儘管如此韋伯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對一對獨自生活的老夫婦施了魔術,加以暗示讓他們誤以為韋伯就是他們海外遊學歸來的孫子。很順利地利用假身份在這過上了安適的生活。而且不用付旅館的住宿費,真是一舉兩得。事情完滿得到解決,韋伯開始越來越佩服自己的隨機應變能力了。
為了充分享受這個涼爽的早晨,韋伯一邊有意地把庭院裡的雞叫聲從意識里排除出去,一邊下樓梯到一層的廚房兼餐室。被報紙和電視新聞以及飯萊的蒸汽裝裹的平民的餐桌,今天也毫無任何警戒心地迎接著這個寄居者。
「早上好,韋伯,昨晚睡得好嗎?」
「嗯,是的,爺爺。一覺睡到今天早上呢。」
韋伯一邊微笑著回答,一邊把橘皮果醬厚厚地塗在吐司上。一斤才一百八十日元的麵包軟塌塌的,很沒有嚼勁。平常對此一直很不滿,只好通過多塗果醬來彌補。」
古蘭·瑪凱基和瑪薩夫婦從加拿大移居到日本已經二十多年了。
但是難以習慣日本生活的兒子回到了故國建立了家庭。一直在日本長到了十歲的孫子也回去了。不要說露個面就連一封信也沒有來過。
十年就這樣過去了——以上的信息是韋伯通過催眠術從老人那裡問出來的。這種家庭構成對韋伯來說實在是太理想不過了。通過施加暗示,把老夫婦想像中孫子的印象替換成自己的形象,很順利地就變身為兩位老人的愛孫「韋伯·瑪凱基」了。
「可是,瑪薩喲,今天從黎明時分起就覺得雞叫聲很吵,你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嗎?」
「咱們家裡有三隻雞呢。到底是從哪兒跑過來的呢」
急促間打算編個藉口,韋伯慌忙把滿嘴的麵包咽下去。
「啊,那個呀我有一朋友把他的寵物雞寄養在咱們家幾天。好像說他去旅行不在家,所以暫時放在這兒。我今天晚上就給還回去。」
「啊,原來是這樣啊。」
好像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所以兩人很輕易地就相信了。這兩位老人耳朵不太好也可以說是一件幸事。三隻雞不停的叫聲,那天已經快把周圍的鄰居給煩死了。
但是如果說受累程度最嚴重的還是得說韋伯。昨天晚上剛一知道手上有了令咒的痕跡,韋伯就興沖沖地開始準備儀式所用的祭祀品。
沒想到在附近尋找養雞場是件這麼困難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養雞場,可是抓三隻雞竟然費了幾乎三個小時。天色微微發白變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此時已經弄的全身都是雞糞。
兩隻手也被啄得血淋淋的。
在時鐘塔的時候作為祭祀品用的小動物是隨時都準備好的。可是在這兒,像我這樣的天才魔術師為什麼會為了抓區區三隻雞而慘到這個份上呢。想到這裡,韋伯悔恨地幾乎要哭出來了,可是一直到早上都在凝視右手的令咒,心情也逐漸變得很好。
決定今晚舉行儀式。那些討厭的雞頂多也只能活到那會兒。
然後韋伯想要得到最強的Servant。藏在二樓臥室壁櫥里的聖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