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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大概是不希望自己成為魔術師吧?雖然心裡很清楚這一點,但衛宮士郎心想即便是想那也沒關係。
因為他所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術師。
只要能跟切嗣一樣,跟那紅色的太陽一樣,為了別人,那就──
「!!」
有雜念出現了。
感覺像是,刺入身體的鐵棒,滑到了不能進入的地方的感覺。
「咕、唔────!」
如果在這時打亂呼吸的話,那就真的無法挽回了。擬似作出的魔術迴路會侵食身體,將體內撕成一片片的。
到那樣一切就都結束了。
就變成衛宮士郎,是在這基本的手法上失敗而喪命的菜鳥了──
「―――、――――、――――――――――――」
像是要咬碎牙齒一般地咬牙,衛宮士郎再度開始接續。
像走在針山上一般地掙扎之後,鐵棒到達了身體深處,總算融解成身體的一部分。
到這裡,花了快一小時。
花了這麼長時間時間,總算作出一條擬似神經,將之變成製造魔力的迴路。
「────基本骨子,解明。」
之後就只是,自然地流過魔力而已。
衛宮士郎不是魔術師。
是只能像這樣在體內生成魔力,將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
所以那魔術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構成材質,解明。」
物體的強化。
只是把握對象物體的構造,注入魔力使暫時補強能力的強化魔術。
「────基本骨子,變更。」
眼前的是折斷的鐵管。
將魔力注入這個,完成單純硬度強化的魔術。
本來,在自己以外的物體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摻入毒物一樣。
就跟衛宮士郎的血,對鐵管來說不是血一樣。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強化也只是會加速崩壞吧。
要防止那樣,把毒物變成藥物,就必須正確把握對象的構造,在開放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構成材質,補強。」
熟練了的魔術師就很輕鬆吧,但對連魔力的生成都不能順利進行的自己來說,那困難的就像是要射中幾百公尺外的目標一樣。
順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離是二十七公尺。
比那難上幾十倍的話,衛宮士郎想也不必說有多困難了────
「咕!」
體內的熱度急速地冷卻。
通過背骨的鐵棒消失了,被擠壓到極限的肺,貪心的需求氧氣。
「哈───啊、哈啊、哈啊、啊────!」
他的身體彎成弓字形,在能輕易失去意識的頭暈中忍耐著。
「啊────啊,可惡、又失敗、了嗎────」
鐵管沒有變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在外面消散了。
「在本來就有形體的東西上加工,好睏難。」
衛宮士郎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經完成的藝術品上再加上一筆。
在完成的物體上加工這件事,孕藏了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險性。
應該要補強的筆,有時也會降低藝術品本身的價值。
所以強化的魔術既單純又困難,喜歡使用的魔術師好像很少。
不,他也不是喜歡使用,只是沒有其它能力才沒辦法的。
雖然如果幹脆揉捏無形的黏土來作代用品還比較輕鬆,但那種只有形狀再現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沒有內在。
周圍放著的破爛品就是那樣。
這些是強化的魔術失敗時,順便練習作代用品讓心情冷靜的,但也全都沒有內在。
因為能明確地想像物體的設計圖,所以外型能極相似地再現但內在是空洞,當然是完全沒有機能的。
「────────」
衛宮士郎擦了擦流汗的額頭。
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