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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備油桶,裝甲車頓時裹在了一團炙熱的火球中,車上的士兵發瘋般的慘叫著,他們伸出沾滿燃燒著的燃料的雙手扒著車廂的外壁,拼命想要從車裡逃離出來,但是由於呼吸道受到灼傷,窒息與劇痛讓他們快速喪失了逃生的體力,這些士兵沒有一個獲得成功,他們只能趴著車沿在烈火中緩慢地移動著手臂,做著最後的掙扎。
雖然早就被鍛煉的心如鐵石,但是面對這種悲慘的景象,幾名傘兵還是感覺有些看不下去,他們端起槍射殺了這三個士兵,解脫了這幾個可憐人的痛苦。
傘兵們準備按照以往的經驗,使用手榴彈解決第二輛偵查運輸車,但是這時候意外發生了,這輛小車的駕駛員非常機靈,就在傘兵們的注意力被第一輛與第三輛偵察車的慘狀吸引過去,火力有所減弱的時候,他敏銳的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時機,猛地扳動方向盤,布倫運載車瘋狂的衝出了路面,這種小型越野車輛毫不費力的穿過了路旁的灌木叢,就在傘兵的眼皮底下沖入了灌木後的麥田向著來路的方向飛速的逃跑。
這下德國傘兵們傻眼了,他們只能對著飛速逃離的機槍車憤憤地發射了一堆子彈,這種小車越野速度非常可觀,傘兵依靠雙腿是無論如何追不上的,最終傘兵們只得面對現實,通過無線電向上級報告自己或許搞砸了任務。
倖存的偵查運載車在麥田裡全速奔馳了一會兒,直到確認已經遠遠離開了伏擊地點,才重新調頭爬上了多佛爾公路。這回這群菜鳥可是被嚇得不輕。他們從未經歷過真正的實戰,等到稍許感到安全之後,驚魂未定的士兵們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他們確信攻擊自己的是德國軍隊,作為偵查兵訓練的他們早就熟讀過敵軍單位識別手冊,他們一眼就能認出那些人的穿著打扮,那就是傳說中的德國傘兵。
這些士兵不敢怠慢,連忙全速向多佛爾撤退,他們要向裝甲師指揮部報告自己的發現,多佛爾的側後方出現了德國傘兵。顯然這是德軍登陸的先頭部隊。
偵察車終於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出發地,歪歪扭扭的衝進了第一裝甲師臨時司令部的院子,車長還未等到發動機熄火就從車廂里跳了出來,隨後飛快的衝進偵查團的指揮官帳篷,扯開喉嚨大喊起來:「德國人,我們遭遇到了德國人。」
帳篷里的人都被這一嗓子驚呆了,幾名軍官都在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這個小小的上等兵,他們現在就在多佛爾郊外,德國人的登陸還未開始。這個混蛋是在哪裡看到的德國人。
「發生什麼事了,詹姆士上等兵,你是叫詹姆士吧。」第十二槍騎兵團團長查理斯中校走到了士兵面前,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中校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我的記憶還不錯,現在你先冷靜一下,詹姆士上等兵,我記得你們在一個小時以前剛出發。去尋找失聯的後續部隊,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們的排長比伯上士呢?」
「我們在坦普爾尤厄爾附近的小樹林旁遇到了德國傘兵的伏擊。比伯上士和萊斯利上等兵的車被德軍擊毀了,我看到他們全都當場被打死了,我當時沖入了麥田裡,才躲過了德軍的追擊,實話說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從那個可怕的陷阱里活著逃出來的,感謝萬能的上帝。」詹姆士這時候還有些心有餘悸,他飛快的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跟我去見師長,我要你把這件事仔細的向師長匯報。」查理斯覺得這個士兵不像在撒謊,那麼就說明在多佛爾的背後確實有一支德軍傘兵在活動,想到這裡他不禁額頭都冒出了冷汗,沒有比補給枯竭後最關鍵的補給線上出現敵軍更危險的事情了,他覺得必須立即讓師長知道這個情況。
小小的上等兵被帶到了師長埃文斯上校面前,這名士兵老老實實的把他這個偵察排的悲慘遭遇原原本本的向最高指揮官陳訴了一遍。但是他犯了一個偵察步兵最容易犯下的錯誤。在遭遇敵軍伏擊的時候,士兵往往會因為緊張與恐懼,誤判對方的實際兵力,由於一瞬間大量子彈在四周落下,被射擊的一方根本沒機會去仔細判斷射擊來自何方,很多人會認為自己被包圍了,四面八方全都是敵人。
這位上等兵遭遇的就是這種標準的伏擊,他其實根本就沒看清楚究竟有多少敵人,當時他被子彈壓在駕駛室里根本不敢抬頭,所以他只是按照射擊的密度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對方的兵力,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