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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子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賀不凡身上,聲音沙啞道:「不凡,跟我去城主府走一趟吧。」
賀不凡聞言,臉色瞬間蒼白,慌忙起身走到一旁的地上屈膝跪下,哀求道:「父親,不能啊。我若去了城主府,戚無為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或許他現在就坐在家裡,等著孩兒過去,準備上演殺雞儆猴的戲碼呢?父親,救救孩兒,孩兒不想死啊!」
「為了賀家,你需要做出犧牲,也應該勇於犧牲。」賀通天凝聲道,「眼下戚無為只給了我們兩條路走,要麼認輸讓步,要麼負隅頑抗?認輸讓步還有一線生機,負隅頑抗只是有死路一條。」
「向唐家求救,唐家有星辰老祖坐鎮,咱們五大家族同氣連枝,唐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賀不凡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說道。
「呵呵」賀通天冷笑道,「你們還沒看明白嗎?不是戚無為要對付我們,而是官家要對付我們,說白了就是養肥了,是時候宰一刀了。呵呵,老夫終於明白了。」
賀通天突然作恍然狀,拍桌叫道:「老夫終於明白官家為何一直沒有放糧賑災了,那是因為每座城裡都豢養著像我們一樣的肥羊,只要在緊要關頭宰一刀,就能讓整個南境緩好大一口氣。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呀!當年蘇皇大帝就是靠劫掠豪門大宗的財產,助其打下江山和坐穩江山,他老人家嘗到了甜頭,怎會輕易罷手?於是便自己養一批出來,既方便監管又方便屠宰,何樂而不為?這一刀是輕是重,就看肥羊們配不配合了。」
說著他的目光猛地一沉,看向賀不凡道:「不凡,是讓我提著你的頭去城主府?還是你背上荊條,隨我去城主府走一趟?來個負荊請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我去!」賀不凡別無選擇,因為他知道在家族存亡面前,他的命不值一提,如若他堅決不去,賀通天肯定不會念父子之情,說提他腦袋就提他腦袋。
……
唐家,一處僻靜的偏院,家主唐永寧神態恭敬地候在一間房門前,等候房間裡唐家老祖的指示。
「當年我不讓你們把手伸進軍隊,讓你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發展家族,積累財富,厚庶家族底蘊,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地前進,你們偏偏不聽,總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掌控雷電,狂妄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現在呢?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反而減緩了家族發展的步伐。」房間裡唐九彩聲音不含感情地說道。
「永寧知錯,請老祖責罰。」唐永寧垂首認錯。
「你確實有錯,也該罰。」唐九彩說道,「處理完這件事,你便卸去家主之職,把家主之位交給唐永婧。」
唐永寧臉色瞬間蒼白,但不敢有質疑。
「待你把一切交代完以後,就去軍中報道。」唐九彩說道,「老夫會和那邊打一聲招呼。」
唐永寧蒼白的臉色瞬間恢復神采,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心裡暗暗琢磨老祖這一安排是何用意。
卻聽唐九彩語調一沉,道:「把你權謀的心思收起來,老夫讓你去歷練,就是單純的歷練,而無其他意思。若是讓老夫知道你敢在軍營里拉幫結派,結黨營私,老夫會親自出手滅了你。大好男兒,整天窩在這小小的四方土牆內,幹著勾心鬥角的營生,不覺得憋悶嗎?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謹遵老祖法諭!」唐永寧恭敬應喏道,聽著自家老祖把偌大的雁城比作四方土牆,他心裡突然竄起一股異樣的情緒,竟迫不及待的想走出這座四方土牆。
「去城主府,和戚無為說,唐家永遠是帝國最忠誠的戰士,帝國劍之所指,既吾等榮耀之所在。去吧。讓唐永婧來見我。」唐九彩說道。
「是。永寧告退。」唐永寧施禮告退。走到院門口時,又聽唐九彩說道:「順帶提醒一下另外四家,讓他們都把伸出去的手腳和尾巴剁一剁。不要光想著啃食先輩們立下的戰功,而忘了
先輩們的榮耀。先輩的榮耀,不容玷污!」
「是!」
……
南十城,一間陰暗的破舊小屋裡,一位面色如紙般蒼白的婦人,正目光渾濁地躺在一張木板床上,她的呼吸逐漸微弱,視力和聽力在快速衰弱。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
婦人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