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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張十七正在偷看公文,忽然間聽到隱隱約約傳來的一聲倭國話。警惕性提到了極致的張十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公文。
匆匆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一條縫。張十七看到一個漢人模樣打扮的人,不過這傢伙肋間插著一把肋差。這東西幾乎每個倭國人都有一把,而且這個插著肋差的傢伙,似乎有些面熟,好像自己在倭國人的船上見過這傢伙。。
不用再看下去了,張十七快速換好了褲子。等他出去的時候,那個傢伙已經不見了。雄闊海笑吟吟的挽留張十七喝酒,被張十七強烈拒絕。這個時候,誰他娘的還有心思喝酒。
帶些滿心的不安和恐懼,張十七離開了雄闊海的居所。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可張十七不在乎。扔給把守城門校尉一袋子銅錢之後,帶著馬六上了小船沒命似的往水寨趕。
看著公文上的手印和水漬,雲浩笑了笑!該看的東西都讓你們看了,下面就等著演出開始。雲浩第一次覺得,算計人的感覺真他娘的好。
借著燭火,雄闊海看到自家老大笑得像是一隻偷吃了肥雞的狐狸。
當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張十七回到了水匪山寨。張十三這一宿根本沒睡覺,而是瞪著眼睛等外面的消息。冷翠已經走了,同行的除了狗子和武媚之外再無其他人。張十三有種感覺,這一次分別,或許會成為永遠。
「大哥,倭國人真的和朝廷有勾結。我在雄闊海那裡親眼看到了倭國人寫給楚國公的信,我還看到了信使。馬六說得沒錯,那人用的是倭刀,禮節也是倭國人的禮節。我懷疑,這些倭國人就是被朝廷派來的。張仲堅,或許也是被朝廷收買了。
什麼燒毀江南造船廠,那簡直就是苦肉計。就是想要咱們接納他們,然後配合官軍在適當的時候,將咱們兄弟一網打盡。」張十七氣急敗壞的說道。
「狗日的!就知道他們沒按什麼好心!」張十三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茶壺茶碗「噼里啪啦」的亂蹦。
「大哥,不如咱們點起人馬,偷偷的靠過去,然後……!」張十七豎掌成刀,做了一個切的手勢。
「不行啊兄弟!倭國人的戰力你也看到了,咱們倒是能拿下他們。可那時咱們的損失也必然慘重!湖裡面有麻老大,長江口把著楚國公。咱們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手裡這幾晚弟兄。萬一傷亡太大,那些人就會像狼一樣撲進來。
再說咱們要幹掉倭國人,怎麼可能做到悄無聲息。只要這邊一集結人手,那邊倭國人就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張十三無奈的搖了搖頭,否決了弟弟的建議。
「那怎麼辦?難道說等著他們對咱們下手?」張十七恨恨的道。
「倭國人不是嚷嚷著要和咱們去攻打麻老大麼?沒關係,咱們就跟著他們去。就讓他們頂在前面,如果要死人的話。最好死的是他們的人!
雲浩!你想讓倭國人帶著老子去打麻老大。嘿嘿!老子不上你這個當,就讓倭國人去和麻老大拼個你死我活。老子坐在邊上看戲!倒是要看看,你養的狗怎麼咬人。」張十三臉上的笑非常猙獰,坐在他旁邊的張十七都覺得有些害怕。
「那如果幹掉了麻老大之後,官軍要是對咱們下手怎麼辦?」張十七心有餘悸的道。
「兄弟,老君山北面的蘆葦盪裡面。哥哥幫你準備一艘小船,真要是遇到麻煩咱們就往那裡跑。說到底,朝廷勢大不是咱們能夠對付得了的。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家底,也夠咱們兄弟花上幾輩子的。
拿著船上的銀錢遠走高飛,不要再回來。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別回來。」張十三有些絕望。如果雲浩真的不招降他,那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天色大亮之後,張十三的水寨裡面就鼓號喧天。張十三親自端坐在自己的座舟上,身邊環伺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戰船,其實這年頭說起來戰船是個很籠統的概念,尤其是張十三這種水匪。好多戰船其實都是漁船,不過沒關係。這年月的水戰,大家都習慣了跳幫作戰。船靠著船,擠在一起砍成一團。
張十三的船隊非常浩大,大大的小小的船隻數百艘,遠遠看去頗有氣勢。其中倭國人的戰船都是海船,隨便拉出一艘來都抵得上張十三的的座舟。
沒有激昂的演講,也沒有熱情的演說。張十三令旗一擺,數百艘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