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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來請。」
人族朝廷想尋找龍族都想瘋了,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今日街上的事情一出,朝廷必會追問江羨魚,對方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被人一問定然什麼都瞞不住。
屆時對方帶著官兵來請這尊「龍王爺金身」,他們順勢表明身份。這樣一來,尋得「龍族」的功勞便可落在江羨魚頭上。
就當是還江小公子一個人情吧。
當日。
江羨魚尚未離開醫館,便被羽林衛的人找上了門。
今日街上那一幕早已傳到了宮裡,皇帝指派了羽林衛的統領親自來「請」江羨魚,說是要讓他進宮一敘。
「我能不能回家跟我姐說一聲再去?」江羨魚。
「江小公子,陛下在宮裡候著呢,在下會派人去府上知會令姊。」
江羨魚心知自己推脫不得,只能跟著羽林衛一道進了宮。
他過去也進過幾次宮,但大都是跟著旁人一起,像今天這樣孤零零一個人被宣進來,還是頭一遭。從前每次來他都覺得新鮮好玩,今日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卻覺十分忐忑,半點玩賞的心思也無。
這一路上他心裡閃過無數念頭,待到了地方時反倒平靜了許多。皇帝找他來肯定是問龍王爺的事情,他如實交代,想來不會被為難。
在殿外候了片刻,江羨魚便被帶了進去。
他依著禮數朝皇帝磕了頭,而後便垂首立在旁邊候著。
皇帝約莫五十出頭,平日裡保養得宜,身形並未走樣,面上也沒什麼老態,看著還算周正。
「你這兩年倒是見長,上回朕見到你時,可沒這麼高。」皇帝和顏悅色地道。
「嗯,小人今年已經快十九了。」江羨魚說。
「前些日子朕便想宣你進宮,一直沒顧上。」皇帝從書案後頭起身,走到江羨魚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又道:「不必拘束,朕今日找你來只是問你幾句話。」
「陛下想問什麼話?」
「朕聽聞你今日在街上險些受傷,是青龍現身救了你?」
江羨魚點了點頭,規規矩矩地道:「應該是吧?我瞧著就是龍。」
皇帝面上一喜:「你是如何將他召來的?」
「回陛下,是他自己來的,小人什麼都沒做。」江羨魚道。
「哦?」皇帝循循善誘地道:「京城這麼多人,為何只有你遇險時他才會出現?」
「大概是因為小人平日裡會供奉龍王爺。」
「你是如何供奉的?」
「我」江羨魚正要將自己供奉龍王爺金身的事情和盤托出,卻忽然想到了小黑。巡防營和京郊大營的人都在追查妖孽一事,若是讓他們得知小黑的下落,定會將小黑當成妖孽抓起來處置。
念及此,江羨魚改口道:「小人就是對著天地跪拜,求龍王爺庇佑。」
皇帝將他方才的神情盡收眼底,幾乎立刻就看出了他在隱瞞什麼,面色不禁一沉:「想清楚了再回答。」
江羨魚聽出了他話里的威脅之意,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朕這些年一直在派人尋找龍族的下落,這你是知道的,你兄長當年也是為了此事遠赴南海,沒想到卻一去不回。今日你召來了龍族,乃是大功一件,朕會好好賞你。」皇帝道:「不過朕不希望你有所隱瞞。」
「不敢欺瞞陛下。」江羨魚忙道。
「朕還有些摺子沒批完,你先慢慢想,待你想清楚了再同朕說。」皇帝說罷起身回到了書案前坐下開始批摺子,沒再理會江羨魚。
御書房內安靜無比,只有皇帝翻閱摺子的窸窣聲,江羨魚面色蒼白地立在那裡,腦袋裡一片混亂。他自幼雖在京中長大,卻鮮少沾染陰謀算計,遇到這種情形自是不懂周旋。
若是換個心思活絡之人,隨口扯兩句話也就搪塞過去了,但江羨魚心思單純,又生怕暴露了小黑的行蹤,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約莫過了近一個時辰,皇帝的摺子終於批完了,此時江羨魚腿腳都站麻了。
「想清楚了嗎?」皇帝開口問。
江羨魚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