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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私生子。他已經在巴黎晃蕩好幾年了,不少貴族都認識他。」
約瑟夫恍然點頭:「是阿列克謝?」
「是的,殿下,那正是他的名字。」
約瑟夫不禁眯起了眼,原來葉卡捷琳娜的小兒子,未來沙皇保羅一世的親弟弟也跑來參加時裝周了。
他忽然想了起來,以前看俄劇《葉卡捷琳娜大帝》裡講,阿列克謝好像從小就在世界各地遊歷,以避免威脅到哥哥的儲位[注1]。不過因為他玩得太瘋,葉卡捷琳娜實在受不了他的荒唐行徑,應該在不久之後就會將他召回俄國,而後丟在一個偏遠小鎮反省。
眼下法國正要聯合俄羅斯,以便開展北非戰略。這個阿列克謝非常得葉卡捷琳娜二世的寵愛,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跟他聊聊,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他對弗萊塞勒示意:「請您帶路吧,我去勸勸他。」
「哦,那真是太感謝您了,殿下。」
遊樂廳里,阿列克謝還在亢奮地投幣、拉杆,就見一名氣質不凡的少年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微笑看向他。
他的眼神變了一瞬,但旋即又將注意力轉向了「拉霸」,低聲嘟囔著:「您要幹什麼?請讓開。」
約瑟夫見他投入一枚銀幣,用力幫他拉下了手柄,笑道:「記得我小時候因為身體不太好,去默東城堡養病了一段時間。
「您知道,那邊沒有家庭教師,也沒有禮儀官,可以隨時騎馬、爬樹,充滿了自由和輕鬆。
「後來我只要被各種課程折磨得心煩意亂,就會裝病去那兒『療養』幾個月。
「直到有一次,我想讓『快樂的假期』更久一些,便裝作得了嚴重的大病,眼看就要不行了的那種。我滿以為這次能在默東城堡待上一整年。
「但您猜怎麼的?
「我母親急壞了,召來所有宮廷御醫一起為我診療,放了好幾次血,哦,還有灌腸什麼的,把我狠狠折騰了一番。
「最後我不得不自行結束了生病。之後母親卻告訴我,為了能隨時關注我的健康,以後我得一直待在凡爾賽宮裡,再也不能去默東城堡了。
「您覺得我那時是不是太笨了,哈哈。」
阿列克謝聞言怔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王太子的意思——他剛才看到約瑟夫就立刻想起了那副《神眷之子》的畫——他為了躲避聖彼得堡的政治鬥爭,也為了讓哥哥保羅能更順利地繼承皇位,便故意裝出紈絝的樣子,滿世界玩樂。
但就如王太子剛才所說,如果他裝過了頭,勢必會引起母親的擔心,而將他牢牢地拴在身邊管教。
他向後退了一步,收起嬉笑的神色,撫胸行了一禮,用純正的法語道:「感謝您的提醒,王太子殿下。想必您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您。」
「是的,波布林斯基伯爵。」約瑟夫微笑還禮,「我想,您現在需要一頓晚餐,以及充足的睡眠。您如果不同意,我就只能暫時關閉這所遊樂廳了。」
片刻之後,在二人去往餐廳的路上,約瑟夫繼續寒暄道:「我聽說過您的一些傳聞。」
阿列克謝熬夜之後腦子有點兒昏昏沉沉的,笑了笑道:「看來我還挺出名的,殿下。」
「我想說的是,按照您目前的做法,女皇陛下或許很快就會責令您返回俄羅斯了。」
阿列克謝無所謂地歪了一下腦袋:「或許吧。」
其實,他已經打聽到聖彼得那邊的消息——母親數次詢問駐法大使自己的情況,並表現出召自己回去的意思。
但他能怎麼辦?他哥哥的儲位一直不太穩。他深愛著兄長,不想讓自己為他增加壓力。所以,當一名紈絝子弟是他唯一能為兄長做的。
他嘀咕道:「總歸我也只能這樣下去。」
克索德帶衛隊檢查了一遍餐廳包廂,向約瑟夫點頭示意。
後者攜阿列克謝進去坐下,看向私生子:「您想吃點什麼?
「實際上,您有很多事可以做。我是說,那些與政治無關的事。而且那樣反而可以令您遠離聖彼得堡。」
[注1]俄羅斯在保羅一世之前,沙皇的繼承方式與歐洲大部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