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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原本臉上十分嚴肅,但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神色頓時輕鬆了許多。
鬼伶若是說和君家任何其他人有仇陸風興許都會相信,但唯獨君子默,陸風決然不信,後者絕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顯然,鬼伶在說謊。
鬼伶看著陸風臉上若有若無的那絲笑意,惱道:「你笑什麼?」
「我在想,你說君子默是你仇家,莫不是情仇?愛而不得?始亂終棄?」陸風上下打量著鬼伶,看其年齡也不過二十左右,和君子默的歲數相近,倒也般配。
「住口!」鬼伶阻止陸風繼續胡言下去,糾正道:「君家確實與我無仇,但我的仇家卻並不比君家差。」
陸風聞言臉上的笑意再次收斂,若鬼伶所言屬實,那這仇恐怕還真不易解決。
「能和君家相提並論的家族可不多,你的仇家是秦家,洛家,還是孫家?」
君、秦、孫、洛,乃玄天大陸上傳承無數年的超級大家族,縱使當今超一流的大勢力,也決然不會輕易得罪這些世家。
「還敢問?」鬼伶意外的看了眼陸風,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柔和,儘管陸風或許只是死撐著面子隨口一問,但卻讓她感受到一股關懷。
「是孫家,」鬼伶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沒有多說自己的身世,不願將旁人牽扯進來。
陸風聞言似在意料之中,並無多少反應,開口說道:「以你的實力,面對孫家,別說是報仇,恐怕連面都見不到。」
「這不用你管,我會想盡辦法,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將那畜牲拖下地獄,」鬼伶憤恨的說道:「你走吧,我的仇你幫不了,若是有心,還是替堂里其他魂衛盡一份力吧。」
「幫不了?」陸風淡淡一笑,眼神中卻透著一抹寒意。
「又不是沒有殺過孫家的人!」
當初在地玄域歷練時,孫家那幾個不起眼的子弟惹惱了陸風,最終活著出去的可沒幾個。
而且,他與孫家同樣有著恩怨沒有了結。
鬼伶聽著陸風輕描淡寫的話語,心中卻是激起了千層浪,震驚道:「你…你說你殺過孫家的人?」
「是那個四大家族之一的孫家?而不是普通的俗世姓孫的世家?」
陸風點了點頭:「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仇我可以幫你。」
鬼伶依舊有些難以置信,「你殺的不會是孫家不相干的旁系,或者奴才吧?」
旁系?奴才?
陸風當初可是滅了孫家一脈血親。
孫家老爺子當家做主,底下七名兒子又各有本事,分任孫家七位家主,將孫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只可惜,六家主教子無方,其子在地玄域被陸風斬殺後,仗著孫家勢力替兒子出頭報仇,結果落得一個慘死。
陸風因此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甚至犧牲了一名結交的江湖好友。
此仇,若深算,至今還未了結。
陸風平靜的看著鬼伶,雙目深邃而又森然。
四目相對,鬼伶有些不寒而慄,心中對陸風的話信了幾分,若能助她復仇,她心中自然歡喜,只是有些疑惑:「你若真有這般本事,為何屈居這小小的堂主之位?」
「不過是應關秋的情,和鬼後的邀罷了。」
陸風隨意找了個說辭,並沒有吐露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實則上,之所以要當這夜羽堂主之位,就眼下來看是為了在對付黑魔宮時多一份手段,也是為了他的那些學生歷練時多一份保障。
就長遠打算來說,陸風需要著手培養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一股只聽令於他,完全信任和服從的勢力。
過去的種種經歷讓他明白,一個人實力再強,可與一人為敵,可與十人交戰,甚至可滅一宗門,但僅靠一人之力,無論如何都護不住身邊所有的人。
故而,陸風需要培養一股強大的勢力為他所用,攻可化作手中利刃,防可成為護身盾牌。
當然,其中還有一層原因是,陸風對於神秘的魂門所產生的好奇之心。
鬼伶神情複雜,目光中透著一絲猶豫,藏在寬大袖子中纖嫩白澈的手,緊緊握著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