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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救援的隋軍騎兵也死傷近千人,大營內一片狼藉。
突厥大軍已退,唐營內點燃了上千支火把,將大營照如白晝,士兵們忙碌地清掃營地,修補外牆,重新搭建帳篷,到處是一片片忙碌的身影。
王君廓正和幾名大將站在突厥軍隊的兵甲堆前研究對方的裝備,這時,遠遠士兵喊了一聲,「齊王殿下駕到!」
眾人連忙轉身,只見齊王張鉉在數十名侍衛的簇擁下快步走來,士兵們紛紛閃開一條路,王君廓連忙上前行禮,「參見齊王殿下!」
「參見齊王殿下!」眾將也一起行禮。
「各位將軍請免禮!」
張鉉向眾人擺擺手,又問王君廓道:「傷亡情況如何?」
「死傷五千餘人,其中陣亡三千四百人。」
張鉉點點頭,心情略有點沉重道:「這次突厥軍殺來完全在意料之外,我們斥候不力,也有一定的責任。」
「殿下千萬不要這樣說,兩軍交戰,不可能完全做到洞察秋毫,遭遇偷襲很正常,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殿下的及時支援,若沒有一萬貴軍騎兵及時殺到,恐怕我們死傷就要上萬了。」
王君廓完全說的是實話,他們根本來不及排列長矛大陣,各營士兵各自為陣,陣腳十分混亂,被騎術高超的突厥騎兵殺得傷亡慘重,若不是隋軍騎兵及時趕到,隔開了突厥騎兵和唐軍士兵,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次突厥騎兵偷襲我們一共出了四萬大軍,攻打唐營只是聲東擊西,如果我們大軍悉數趕來救援,那麼三萬突厥大軍從東面殺來,結局就絕不會樂觀了,突厥可汗也是發現我們已用充分準備,才放棄了繼續進攻的念頭,率軍撤退了,雖然有點窩囊,不過打了這一戰,我們也親身了解了突厥軍隊的情況。」張鉉看了一眼堆積像小山一樣的兵甲說道。
「殿下說得完全正確,這是我們繳獲的突厥軍裝備,我們確實了解到了不少突厥軍的情況,請允許卑職向殿下匯報。」
張鉉點點頭笑道:「王將軍請說,我洗耳恭聽!」
王君廓拾起一面盾牌道:「殿下請看這面盾牌,這竟然是一面銅盾,難怪我們的弓箭沒有發揮出作用。」
張鉉接過盾牌,入手十分沉重,至少重二十斤,他沉吟一下道:「突厥並不出產銅,生鐵的產量也不大,這應該是來自西方的銅盾,不過並不是所有的突厥軍都準備,今晚從東面進攻我們的突厥騎兵就沒有裝備,這應該是突厥可汗的心腹軍隊,普通近衛軍也沒有他們這樣的裝備。」
「確實如此,殿下請再看這件皮甲。」
王君廓又拾起一件皮甲道:「這件皮甲竟然是雙層牛皮,縫製得細細密密,非常堅固輕韌,完全沒有一般雙層皮甲的笨拙,這種縫製是漢人女子的手工。」
張鉉接過牛皮,第一感覺就是鞣製得非常好,輕柔而堅固,穿在身上比普通牧民騎兵的單層皮甲還要輕便,北隋也從鐵勒部落那裡買進了不少皮革,其中就有這種皮革,屬於頂級皮革,半張牛皮便可值十張羊皮,這確實不是一般士兵能裝備得起。
張鉉又拾起一根長矛和一把戰刀,都是隋軍的上好制式兵器,他點了點頭道:「看來進攻唐營的這支突厥軍非同小可,你們能將對方重創也是大功一件。」
「多謝殿下誇獎!」
王君廓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一場夜襲就讓他們死傷了五千多人,他怎麼向太子殿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