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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將軍,卑職是去城內有事,回來稍晚,所以正好不在軍營內,趕回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不過據我所知是有人故意造謠才引發了這次請願,請大將軍明鑑!」
張瑾搖了搖頭,「事情已經不是請願那麼簡單了,他們射傷了兵部虞尚書,問題已經嚴重了,你給我說也沒有用,看聖上怎麼發落吧!」
張鉉心中一陣發冷,竟然射傷了虞世基。
.......
在西內苑將領們剛剛在閶闔門外聚集請願之時,天子楊廣便得到了消息,剛開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下令御林軍將他們驅散,同時派人去通知當值的虞世基,讓他去處理此事。
一直到虞世基被亂箭射中的消息傳來時,楊廣才陡然間暴怒,狠狠將手中的玉碗摔得粉碎,滿臉怒不可遏,「他們想做什麼,想發動兵變嗎?想推翻朕嗎?傳朕旨意」
「陛下!」
正在和楊廣閒談的蕭皇后嚇得連忙起身勸道:「陛下請冷靜,先問清楚情況,不可失天子儀態!」
「等他們殺死朕,那才有儀態嗎?」楊廣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快步而去。
蕭皇后望著丈夫怒氣沖沖的背影,她心中憂慮之極,這兩年聖上脾氣越來越大,動不動就暴怒,完全失去了一個皇帝應有的儀態,從前那個雄心萬丈、優雅從容的大隋天子到哪裡去了?
不過蕭皇后的及時勸說還是有了一點作用,至少楊廣沒有立刻下旨懲處聚集在閶闔門外的將領。
楊廣來到了距離閶闔門最近的西風閣,在樓上可以清晰地看見閶闔樓的情況,此時隔城內燈火通明,御林軍將近千餘名被抓的軍官押進了隔城,每個人都被反綁雙手,垂頭喪氣,在宮牆邊坐了長長一排。
楊廣看了片刻,回頭問道:「虞尚書的情況怎麼樣?」
一名宦官連忙上前稟報,「回稟陛下,虞尚書只是肩頭受傷,並無大礙,正在御醫房接受醫治。」
楊廣點點頭又問道:「今晚當值的御林軍將軍是誰?」
「是張大將軍!」
「立刻宣他來見朕!」
不多時,大將軍張瑾快步來到西風閣,單膝跪下抱拳道:「臣張瑾參見陛下!」
「今晚究竟是怎麼回事?」楊廣冷冷問道。
張瑾為人比較正直,他很清楚今晚事情的真相,他連忙道:「回稟陛下,這些人都是從高句麗歸來的立功將領,他們聽信了謠言,特來閶闔門請願,混亂中有人向虞尚書射箭了,但卑職卻發現他們都沒有帶兵器,這就有點奇怪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啟稟陛下,卑職懷疑有人在後背煽動這件事,企圖把事情鬧大」
不等他說話,楊廣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替他們說話,就算他們有軍功又怎麼樣,難道就可以為所欲為?這件事朕要嚴查到底,另外軍營那邊情況怎麼樣?」
「啟稟陛下,軍營那邊很安靜,多虧了偏將張鉉及時安撫住士兵,控制了大營,兩萬餘士兵才沒有跟隨鬧起來。」
楊廣一顆心稍稍放下,但他眉頭又一皺,覺得張鉉這個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他略一思索,頓時想起來了,不就是在塞北沉掉三十萬件兵甲的那個燕王府侍衛嗎,怎麼他也在西內營?
楊廣貴為天子,他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小的郎將放在心上,而來護兒下獄,崔君肅還沒有將高句麗作戰報告寫好,所以楊廣竟不知道張鉉也參與高句麗之戰。
「他沒有參與閶闔門的騷亂嗎?」
張瑾聽聖上還是把軍官們的請願定性為騷亂,他心中不由暗暗嘆口氣,聖上根本就沒把將士們的功績放在心上,這樣下去會讓人寒心的。
但這話張瑾不敢說,只得回答道:「張偏將因為去了城內,所以沒有參與此事,他說他本想制止軍官們的請願,但已經來不及,只得先穩住大營。」
「還不錯,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糊塗!」
楊廣著實有些疲憊了,只要參與騷亂的將領和軍營都被控制,他也就一顆心落下,一陣睏倦襲來,他不想再問此事,便對左右道:「傳朕口諭,責令御史大夫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