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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共襄盛舉,盛極一時的四門八姓,早已不在了。」黎端雨悠悠然說道,「倒也可笑,反倒是當年的死對頭,是如今還記得我們的人。」
「既然是捉妖人,便沒什麼可說的了。」太隕拍在了面前的鐵壁上,無數針刺從牆壁上湧出,向黎端雨射去。
「妖王太隕,食泥土掩藏之物,逐金石而走,土行,化物成金。」黎端雨再次化為鬼魅之形,順手又折下一根樹枝,「哪個妖星命你來此?塞北那一個定然無此遠見,那麼應是另有妖星出世了?」
「聒噪!」
隨著一聲怒喝,所有針刺在半空中炸裂,黎端雨被炸開的妖氣裹挾,竟然顯現出了些微身形。
「大風。」
一道劍光斜向劈下,雨水、妖氣、鐵屑、泥漿盡被分開,黎端雨身影隱現,又是一劍劈開了太隕塑成的鐵壁。他的佩劍已經拔出,這一次的劍光在雨水當中擦出了明亮的火光。
「金烏。」
長刺遞出,卻宛如點出了一枚炸彈,燦爛的金光穿透了黑夜,也在太隕的胸口開出了一個大洞。
「你們這些捉妖人不分是非好歹」太隕坐倒在地,軀體開始融為泥沙,它那雙血色的眼睛始終瞪著黎端雨,「真可悲」
「妖魔,便不要管人的事情了。」黎端雨搖了搖頭,「手感不對,不是本體。這軀體也是你以泥沙捏造的偽物。哈,那些小妖,還是被你賣了。」
「捉妖人式微,終將覆滅」
「不勞費心了,妖王。你背後的妖星,我遲早要抓出來。捉妖人不為大魏賣命了,可到底要給天下黎民蒼生負責——黎是離別,亦是黎民。」
「可笑」
泥沙散落,一切終歸於平靜。
而另一邊,寧恪也將皿蝶逼到了絕境。
啞繭之上已經出現了大量裂痕,蝶將破繭。然而,寧恪已經越過了無數頭顱,走到了繭的面前。
倀本來是近乎不死不滅的存在,而啞繭能夠走到接近蝶化的程度,手下的倀數量自然是不少。然而,每一個被寧恪殺死的倀都沒有再次站起來,他們宛如真的被斬首的人一般,迎來了死亡。
「你在恐懼。」寧恪看著正在微微顫抖的啞繭,「也對,妖魔的多數情緒來自於本能,而本能告訴你你會死在此地。」
她摸了摸懷裡,可惜已經沒有符紙了,一路殺過來已經把她的符紙儲備消耗一空。而鬼面此刻卻開口了:「讓我吃了它吧,寧恪,皿蝶可是妖王,一個剛剛成型的妖王還被你殺光了所有的倀,它的實力還不如——」
「怒目,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結束。」寧恪輕輕摸了一下面具,面具立刻止住了話語。
「當我允許的時候,你甚至可以蠶食我的軀體獲得力量,但我沒允許,你也別想向我討要更多的好處。讓你吃妖王這種事想都別想。要是限制不住自己的妖力,我可能就得換一張面具了。」
「但你也要緩解我的飢餓,那個小妖完全不夠我塞牙縫的。我需要更多的血食!否則我只能吃你了!」面具不滿地叫道,「鎮妖司沒有比我的條件更好的了,你難道要那個小白臉,或者那個黃臉婆做面具嗎?」
「我不介意,我付得起你們任何一個的代
價,但我的前提是要聽話。」寧恪掏出幾枚紅色的丹藥塞進面具嘴裡,「現在,閉上嘴。」
面具嚼著丹藥,不說話了。
寧恪走向那啞繭,以銅錢劍刺入裂縫,慢慢將繭剖開,而內部那花紋斑斕的皿蝶已經探出了十幾對眼珠,每一顆眼珠上都有一個正在痛苦掙扎的人的面容。
「禍害蒼生,噬血肉精魂而成王,你這妖魔,今朝便是隕滅之時。」
光輝沒入了繭內,皿蝶開始死後,大量黑色的絨毛從繭內探出,但一觸及寧恪的身體就開始自行燃燒起來,根本無法傷到她。皿蝶的幾顆眼睛伸出去,向著天空中那個大陣發出了吼叫聲,而大陣似乎也聽見了它的呼喚,將一道藍黑色的妖氣引導向了皿蝶。
但是這個速度太慢了。
皿蝶驚恐地發現,或許還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妖氣才能抵達它的位置,然而,寧恪就在眼前,銅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