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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薛桓道:「嫂子走了,哥的身體也不怎麼行。我不在療養院,還得她去主持大局,穩住里里外外的生意。」
薛衡很是擔心弟弟,低聲:「這可不是普通病毒……時至今日我還是虛得很。你歲數也不小了,都已經退下來了。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萬一你再次感染上,身體肯定吃不消。你留在療養院,還是一樣救死扶傷呀。」
「不。」薛桓堅決搖頭:「我們接觸的病例多,可以慢慢積攢治療經驗。疫情確實非常兇險,但我年紀大了,更該沖在前面,為晚輩們先擋一擋。」
薛衡很是擔心,低喃:「我……我剛失去一個親人,不能再失去了。爸還需要我們,療養院也需要你呀。」
薛桓不自覺紅了眼睛,低聲:「哥,萬一我……我有什麼意外,爸就只能拜託你了。我是不肖子孫,沒法一直守在他老人家身邊孝順他,愧對他的養育之恩。但我相信爸他會理解我的……他也是醫生,他能理解我的。」
薛衡知曉勸不住他,轉過臉去。
「爸年紀大了,受不了任何刺激。你如果非要繼續研究這個該死的病毒,你得答應做好防護,把自個保護好,不許你再出事!爸能理解你,但他不能失去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你不該讓他老人家嘗。他都幾歲了……他會受不住的。」
薛桓忙不迭點頭:「我會的,我一定盡全力保護自己。」
鄭小異在不遠處安靜聽著,沒插嘴半句。
程煥然忐忑看了看她,轉而推了推薛桓。
「桓舅舅,這事……你跟舅媽商量了沒?」
薛桓眼神複雜看向愛妻,眼底藏著千言萬語。
鄭小異回眸看著他,對視片刻後,她對他微微一笑。
薛桓低喃:「不用商量。她是懂我的,她會支持我的。」
「可你的小家不止她啊!」薛衡不滿瞪了瞪弟弟,沉聲:「兩個孩子呢?你有沒有為他們想過?你整天忙著工作,好不容易休息兩三年,正等著他們畢業回來團聚——你萬一有個好歹,你對得起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