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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歡微有沉吟之色。
他們今日進鎮子的時候,並未喬裝打扮。無痕宮剛剛血洗了劉家,說不定會留眼線在此處,萬一得了風聲趕過來,極有可能殺自己一行一個措手不及。
玄影的建議雖趕了些,但卻是最穩妥的法子。
眨了眨眼睫,看向季流雲,「我覺得這樣作為穩妥,子舒覺得呢?」
「確實。」季流雲點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是特殊時期,凡事小心為上。」
「好。」得了季流雲的贊同個,宋清歡點了點頭,當機立斷道,「吩咐下去,立刻出發往前一個小鎮。」
「是。」玄影抱拳應了,急急下去安排。
季流雲便也站了起來,「那我也先回房了。」
「好,待會見。落落那邊,你同她說一聲。」
片刻,客棧的後門被人從里打開,從中露出幾人的身影來,中間一人,身披斗篷,兜帽罩住了面容,正是宋清歡。
後門處停了輛馬車,玄影已經坐在車轅處等著了。
流月和沉星扶著宋清歡上了車,待幾人坐穩,玄影一拉韁繩,低喝一聲,馬車駛出小巷,往鎮子入口馳去,身後跟著幾匹飛馳的駿馬。
客棧大堂內。
夜已深,此時客棧已經打烊,值夜的小二在櫃檯後打著盹,頭低垂,似乎睡得正香。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似被什麼聲音給驚醒,猛地抬了頭,豎起耳朵聽著周邊的動靜。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了馬蹄達達的聲音。可再仔細一聽,卻再未聽到任何聲響。
小二揉了揉眼睛,只當自己聽岔了,嘟噥一句,很快又困意來襲,打起盹來。
而客棧外的長街盡頭,一輛馬車幾匹馬,行得飛快,很快消失在深濃夜色中。
不知睡了多久,小二再次驚醒。
這一次,他似乎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可不知為何,總覺氣氛有些說不上來的詭異。
一陣風過,吹進大堂中,吹得他打了個冷顫。
大堂的門早已栓好,一旁的窗戶卻不知什麼時候開了一半,涼涼夜風,正是從那半開的窗戶中漏了進來。
小二狐疑地皺了皺眉。
他記得方才打烊之前檢查過了,窗戶和門應該都關好了才是,怎麼又開了一半?也沒有多想,從櫃檯後走到窗戶前,伸手去關窗扉。
手還未觸到窗棱,忽覺眼前銀光一閃,尚未回神,便覺脖子上一涼。
一陣痛意傳來。
他驚駭地瞪大了眼睛,意識開始渙散。
倒地的瞬間,他看到眼前有紅色衣角一閃,隱約有女子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只是很快,他便支撐不住,倒地身亡。
「吱呀」一聲,半開的窗戶被人從外拉開。
下一秒,有幾名黑衣人飛身躍了進來,在地上就勢一滾,很快站起,目光四下環繞一圈,將手指放在唇邊,簡短地吹了個哨音。
一陣風過,窗戶口突然出現一角赤紅衣裙,如雲翳般在眾人面前一晃。下一刻,一道紅色的身影翻窗而入,在大堂中立定。
進來的,是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紅色薄紗蒙面,眸光冷冽而妖嬈。
「去樓上看看。」紅衣女子啞聲道。
「是。」黑衣人抱拳應一聲,有一人點了點足尖,躍上了二樓。其他黑衣人則在原地候著,低垂著頭,未發一言。
很快,剛剛上樓的那名黑衣人又躍了下來。
「姑娘,樓上的人都已經睡了。根據方才得到的情報。姑娘要找的人,在天字一號房。」黑衣人抱拳一禮,沉聲開口。
紅衣女子玩味地挑了挑眉,「天字一號房?」她伸出纖纖玉指,點了兩人,「你們跟我來。」
又環視一眼大堂內的其他黑衣人,「你們同外面的人一道,去解決這客棧中的其他人,格殺勿論,不要留下活口。」
黑衣人低低應了,很快散去。
紅衣女子足交一點,衣帶當風間,身子便已騰空而起,躍上了二樓。
她站在樓梯口,看一眼廊道盡頭房門緊閉的那間上房,眼中泛起一抹嗜血的冷厲。
宋清歡,你就等著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