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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蘭嘗試分析道,「如果她情報能力手眼通天,一切都是通過另外渠道獲悉後裝出的一種假象,但你意外被捲入了特巡廳高層會議的事情,她也絕對不可能預料得到…」
「所以到了這裡終於出現了對不上的地方?當然,這也可另外牽強解釋為特巡廳前幾天還不知道密鑰,今天知道了。」
范寧笑著搖頭:「隱秘組織在帝都的小動作可是有幾個月了,嗯,這個問題先放著,回去早點休息及整理行李吧,明早我天不亮就會退房,乘坐比同學們早三個小時的車次,你則是去指引學派總部找維亞德林爵士。」
希蘭「嗯」了一聲,起身出門,分別前咬了咬嘴唇緩緩道:「晚安,你小心一點,我等著你消息。」
「放心,晚安。」范寧朝她展顏一笑,關上房門。
同時,寫滿字的紙張便自行飄入菸灰缸,頃刻間燃成灰盡。
他低聲自語道:「只能說,之前對西爾維亞身份作出的十成判斷,有些草率,留個心眼為好。」
疑惑歸疑惑,但范寧的心態很氣定神閒。
因為他秉持一個樸素的邏輯。
如果有人在誤導自己,那麼必然是想讓自己產生錯誤判斷,從而在不知不覺中被利用做事。
而自己根本就沒有打算參與到門扉密鑰或器源神殘骸的爭奪裡面去。
管她想幹什麼,我就只拿個手機,能把我怎麼樣?
翌日,清晨六點五十,戴高筒禮帽的鬱悶紳士正坐在候車室,用百無聊賴的神態反覆看著懷表。
正是扮作瓦修斯的范寧。
此趟往返烏夫蘭塞爾屬於秘密行動,他不希望有任何關注自己的同行或樂迷發現自己離開了聖塔蘭堡,無論善意惡意。
在時間允許的範圍內,他將儘可能地早點折返帝都。
昨晚還發生了一個插曲。
和希蘭互道晚安後,他立即致電了羅尹,告知關於理工學院院長格拉海姆被污染,以及他所牽連的公司的事情。
結果羅尹的回應讓他大跌眼鏡。
格拉海姆早就在名單中報上去了,而這幾天博洛尼亞學派和警安局的聯合行動,總計查封了十一家「瑞拉蒂姆化學貿易公司」。
最近的行動陸陸續續逮捕了超過百號可疑人員,當場在衝突中擊殺的就有十四人,警安局亦有四人犧牲。
在一個沒有現代信息技術,且靈劑來源於非凡因素的世界,想做到管控一座四百多萬人的城市,不讓其中的市民胡亂吃東西,這難度實在也太大了。
受延長生命的蠱惑參與靈劑實驗的民眾數字,就像一組在城市裡激增的傳染病例數一樣,雖不是指著自己鼻子的有形威脅,但卻讓人深感束手無策和焦慮不安。
尤其是這玩意的「受眾」,多半還是集中在中產或貴族階級,博洛尼亞學派總部已發出調令,所有在帝都的會員近期不得自行出城,統一聽從安排排查污染。
所以不管是羅尹自己,還是瓊,還是聖來尼亞大學的其他會員,車票都取消了。
「而且最關鍵的在於特巡廳實際上在放任這件事情,他們的目的只有門扉密鑰或器源神殘骸...」
這個細節范寧暫時沒選擇告知羅尹,因為昨天一行的前因後果難以扯清,對雙方都是麻煩。
出門後他再度體會到了無處不在的緊張感,電台和宣傳單鋪天蓋地宣傳著《邪神組織污染識別與預防手冊》,候車室幾乎十米一警,人群中還有很多精神狀態應是便衣的人,以及強度在低位階的有知者靈感波動。
「這位先生,您認為防範邪神組織的關鍵是否在於民眾的互相幫助,以及時發現身邊朋友們的異樣並監督上報?」
范寧轉過頭去,發現竟然有記者模樣的人在採訪候車室的一位擦鞋工。
「關我屁事?」這位勞工語氣友善,言辭粗俗,同時咧嘴一笑,用粘著黑色油漬的袖子抹了抹臉。
「呃...那您對帝國近日宣傳的邪神組織常見特徵行徑及蠱惑手段有所了解嗎?」
「嘿,只有傻子才會被蠱惑,增加壽命,延緩衰老...能活到四十歲就不錯了,多要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