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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何等強大,馮永就算是傾盡全力,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偷轉概念,把賤籍去掉,改成良籍。
想要改變農工的低賤地位,一個辦法是對儒家的治國思想做一次改良——對於馮永來說,此舉簡直比重新穿越一次還要艱難。
立言哪有那麼容易立的?
更何況是為黔首賤工立言?
另一個辦法就是,直接祭出馬大鬍子理論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利用生產力促進(倒逼)生產關係發生變化。
而這個方法,也很艱難,不把世家打個粉碎,根本無望。
因為世家會本能地壓制農工商,以此維持他們的特權,這就間接地壓制了生產力地發展。
之所以到了世家徹底瓦解的宋朝,這才出了一句「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的名言,不是沒有原因的。
後世不管如何抨擊大宋的弱武,但對其文化的輝煌,卻是都要點頭承認的。
因為知識的擴散,和知識解釋權的下放,這才有了士大夫興起的基礎,所以後面才有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一說。
但皇權的排他性是天生的,等「大朱蹄子」提出的自我閹割版儒學,皇帝很快就把它發揚光大起來。
宋因唐武將亂國而重文輕武,明因宋皇權弱勢而削弱臣權,皆有矯枉過正之嫌。
而在世家當權的魏吳兩國,想要推翻世家,何其難也!
唯有蜀,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才是世家最薄弱的一環。
到敵人統治力量薄弱的地方去尋求立足之地,馮永自小所學的屠龍術就曾經這樣教過自己。
李遺深知兄長在有些時候行事古怪,聽到馮永的話,倒也沒有在意。
只見他對著許勛說道,「許郎君,遺此次,當真是勞煩許中謁令了,回去後還請替遺與中謁令說一聲,日後定會上門道謝。」
許勛連忙道,「李郎君何須如此客氣?大人說了,只是修書一封的事罷了。大人常言,李郎君……」
說著,又看了一眼上頭的馮永,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李郎君……和馮郎君,乃是大漢少有的才俊之士,要勛多多親近呢。」
聽到這話,不說是馮永,就算是李遺,臉色也是古怪不已。
倒是許勛,說出這個話來時,只覺得腦門在轟隆隆作響,臉上滾燙滾燙的,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馮永和李遺,生怕從他們臉上看到嘲諷的神情。
仿佛過了極為漫長的等待,只聽得上頭的馮永突然一聲笑,許勛當即就是一咬牙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受這土鱉的氣!
這般想著,猛地抬起頭來,只看到上頭的馮永笑吟吟,顯得溫和之極。
「許郎君此言,當真是過獎了。什麼才俊之士,不過都是大夥抬愛罷了。承蒙許郎君不棄,永能與許郎君交成好友,那當真是榮幸之至。」
許勛聽到這話,再看到馮永臉上神情真誠,眼眶一熱,只覺得一股熱血就衝上腦門。
原來,有些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