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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在接觸的那個瞬間,川蜀就就打了江東軍一個措手不及。
面對如同虎豹一般在山林灌木裡面躍出的川蜀軍,江東在水面上的這些『強者』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
有的江東兵剛往前刺殺,側面就被一隻箭失射中。
有的江東兵舉刀勐砍,戰刀卻卡在了樹杈上。
川蜀兵卒手中的戰盾更小,戰刀更短。
若是在平地上,這些短小的戰盾和戰刀,會暴露出更大的破綻,可是當下在山林之中,在樹杈藤蔓眾多的情況下,這些拿著短小的戰盾戰刀的川蜀兵卒,反而會比拿著長槍大盾的江東兵更靈活,也更致命。
雪亮的戰刀在光影之中閃耀,靈活的身影在灌木之中跳躍。
江東兵的慘叫此起彼伏。
血腥味瀰漫在山林之間
『列陣!列陣!舉盾!舉盾!小心弓箭手!』
江東兵卒士官下意識的高呼著,企圖讓江東兵匯集起來,形成穩固的陣線,但是他忘記了山林之中根本沒有什麼像樣子的空地來進行陣列式的進攻。並且聲波在樹幹上會被多次的反射,尤其是在生死搏殺的時候,這種無法確定聲源方位的指令,往往會使得江東兵卒無所適從,一些聽到了他呼喝而退下的江東兵卒反倒是把自己的背後讓給了對手。
相比較之下,川蜀兵卒則是在用哨聲確定進攻或是撤退。
簡單,高效。
就像是在水面上,江東水軍可以輕易的對著川蜀水軍打出暴擊一樣,現在則是輪到了江東水軍吃下暴擊了。
在短暫且慘烈的交戰之後,江東水軍便是膽寒了,像是幾百隻鴨子一樣嘎嘎亂叫著,搖擺著屁股從山林之中狂奔而出
這不能怪江東水軍的這些兵卒。他們畢竟從當兵的那一天開始,就基本上沒有離開過船隻,他們更習慣的會認為船隻就是他們溫暖安全的後方,所以被打疼了便是下意識的去找溫暖的懷抱,根本沒有多少和川蜀兵卒在山林之中死斗的欲望。
那些川蜀兵卒也沒有一味的追殺,而是在山林邊緣又緩緩的退了回去,就像是貓科動物重新隱匿在了樹蔭灌木之中,只剩下了血色的豎童在盯著江東上下。
黃蓋死死的瞪著那些在山林邊緣若隱若現的川蜀兵卒,忽然覺得有些不安,他勐地抬頭四望,看著周邊連綿起伏的丘陵,試圖在這些丘陵的高處找出某個人的身影
『這不是甘興霸』黃蓋眉頭深深緊皺,『甘興霸沒這個能耐這是驃騎的山地軍難不成是徐公明到了?』
但是之前的情報是徐晃在川南,並沒有到川東啊!
黃蓋的手緊緊的抓在了樓船扶手上,青筋畢露。
這是一個和甘寧戰鬥風格完全不同的對手。
陰險,狡猾,兇殘,並且還滴水不漏。
他,究竟是誰?
山嵐浮動。
黃蓋看了看周邊的山林,心中便是一動。
他有了破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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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右。
斐潛一身戎裝。
夏秋之時,便是最熱的時候,人馬不僅是極易流汗,而且道路上的灰塵也是不甘寂寞的纏綿著過往的所有油膩漢子,於是斐潛又是品嘗到了久違的軍旅體味。
幸好,人類的嗅覺系統是有自我屏蔽功能的。
時間一長,自己的味道就聞不到了。
時間再一長,相似的味道也同樣聞不到了。
就像是現在,斐潛就基本上聞不到什麼汗臭味和酸腐味了。
斐潛解開下巴上的系帶,摘下兜鍪,然後將兜鍪內的沙土隨手在大腿上磕了一下,噗噗的掉下了不少沙子和塵土,然後將兜鍪夾著,抖抖左腿,再抖抖右腿。
全身上下,灰塵泥沙噗噗往下落。
既然已經是如同一個泥人了,斐潛也就自然不在乎周邊的泥土髒不髒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樹下,然後盡力的將自己的腿伸直,如同一個八字。
日行千里,聽起來似乎很爽,也很帶勁,可當不是聽,而是親自去做,就未必會覺得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