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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的人已經完了,只剩下王大梁的暗影鐵衛,只要把他們幹掉,王大梁就徹底完蛋了!大梁,當此時也,咱們應該出手相助,一舉鼎定!」
大賬房越說越興奮,臉上的麻子都凸了起來。
喬向榮臉上卻漸漸露出無奈的神情,攤了攤手:「你以為我不想嗎?問題是,李魚用的都有哪些人,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行動計劃,我不知道!我怎麼參與啊,我若把人撒出去,連敵我都分不清楚!」
大賬房呆住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李魚……策劃了這麼大的行動,這麼至關重要的行動,他居然不向大梁通報一下行動計劃,請求大梁予以配合?這……他也太自信了吧?」
長安縣衙的班房裡頭,李魚不再跟兩個胥吏閒磨牙了,他隔著柵欄,翹首望向庭院上方的天空,晚霞如火。
李魚暗想:「我被羈於此的事情,恐喬大梁尚不知曉。不過伯皓仲軒兩兄弟把人手鋪出去後,應該會去向喬大梁通報一下,請求配合。嗯……,這對兄弟,平時雖然不太著調,不過畢竟是世家子,見多識廣,這點事情,應該會辦妥當的!」
李魚剛想到這裡,就見六七個衙役,押著兩個青衣勁裝人呼啦啦地走進來。
那兩個青衣人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其中一個漫聲吟道:「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并遊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另一個不等他吟完,馬上接口另吟一詩:「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寶劍值千金, 被服麗且鮮。鬥雞東郊道,走馬長楸間。馳騁未能半……」
李魚目瞪口呆:「伯皓、仲軒,你們……怎麼來了?」
李伯皓、李仲軒一見李魚,得意洋洋。
李伯皓道:「我二人行俠仗義,不幸被捕!小郎君,咱們如今做了一路啊!」
李仲軒慷慨激昂:「死何所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魚張口結舌,轉向一個班頭:「勞駕,請問,他們犯了何事?」
那班頭道:「今日西市發生命案,某等前去勘探歸來,恰見這二人一身夜行裝束,頸上系了蒙面巾,肋下佩劍,昂然行於街市之上,形跡可疑,是以帶回詢問!走!」
那班頭說罷,用力一推李伯皓的肩膀,押著二人進去,二人向李魚一抱拳,帶著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進去了。
李魚呆呆地看著這兩個被遊俠傳奇毒害至深的中二少年,嘴巴一張一合,跟一條出了水的魚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那兩個胥吏對視一眼,笑眯眯地走近,左邊一人道:「呵呵,午後的時候,足下與這兩人似乎是一起來的縣衙啊!」
另一人道:「他們這副打扮,前往西市,意欲何為,可是足下指使啊?」
李魚掩面「悲泣」:「我不認識他們!」
……
喬大梁的房間,障子門輕輕拉開了,大賬房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喬向榮正背身而立,憑窗遠眺。
本是看熟了的風景,也不知道他今日為何大有興致,看個不休。
大賬房輕聲道:「大梁,市門快關了,是不是這就離開?我今日加派了人手……」
喬大梁擺擺手:「不!今晚,我要留在西市,看風景!」
大賬房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忙欠身道:「是!」
大賬房剛要退出去,外邊一聲朗笑:「老喬,你也未走啊,哈哈,既然如此,莫如今晚別走了,王某新得了一壇好酒,咱們秉燭夜飲,如何?」
喬向榮微微一怔,倏然回身,就見障子門不開,王恆久不帶一人,單手托著一壇泥封的好酒,笑微微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