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國皇家樂隊演奏的樂曲,男修們換上敞露胸懷的短衫長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僅有的那位女修依然是仙裙內襟,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從左到右,吳妄、季默、泠小嵐、許木,動作整齊劃一地端起水晶杯吸了口果釀,漱漱口,將果釀吐到一旁侍女捧來的缽盂里;
見一旁有英姿颯爽的女侍衛們走過,四人抬手抓起側旁矮桌上擺著的墨晶護目鏡,瀟灑地一甩頭,戴、戴、戴、戳。
「啊嘶!」
許木捂著左眼東扭西扭,惹來後面那排侍女掩口偷笑。
季默感慨道:「啊,跟熊兄一同玩樂,舒坦呀。」
泠小嵐道:「樂不思人域,樂不思仙道。」
許木淡定的一笑:「修道路漫漫,你們三個小傢伙還沒成仙,可不能輕易懈怠。」
「老師你怎麼了?為何如此感傷,都流淚了?」
「我該走了。」
吳妄枕著胳膊,如此道了句:「此地已無大事,我還要去大荒之中求取解救北野苦難的真經,就不在此地多留了。」
「熊兄你要去何處?」
季默立刻坐起身來,摘下墨晶打磨出的眼鏡,目中滿是灼灼亮光,「不如你我結伴而行,在大荒瀟灑走上一場!」
吳妄儘量委婉地表達了一句:「季兄尚未成仙,咱們結伴或許會有些危險。」
季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嘆道:「也對,認識熊兄以來,我似乎儘是在添亂。」
「熊兄要去人域嗎?」
泠小嵐輕聲問著,側身注視著吳妄,纏繞著幾圈綢緞的墨鏡後,那雙杏眼帶著幾分不舍。
可惜,這杏眼非吳妄夢中的那雙。
吳妄道:
「近期可能會過去,不過此地距離人域頗遠,我應是一邊走一邊轉。
西野不同於北野,北野唯一的神靈就是偉大的星神,西野有諸多先天神祇,我想到處找找看,是否有真經的下落。」
季默問:「真經到底是哪般經文?」
吳妄心底一笑……
他還沒寫。
……
吳妄說是三天後離開,其實虛晃了他們一槍。
他在入夜時,就已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帶上了女子國的一點土特產——酒水、香粉、繡衣等等。
沒有去找國師告別,也沒去找新任的女王揮手。
吳妄去了已填埋起的地宮入口旁。
那裡立起了一面石碑,正面沒有任何名字,空空蕩蕩;背面刻了百多個名號,是那夜圍殺凶獸戰死的女子國武者。
吳妄也沒多想什麼,放了兩隻蘋果在此地。
他並沒有任何自責的情緒,只是單純過來看望一番,這些一戰之友。
當時他來的有些遲了,也是去搜集訊息、做出判斷;非要強迫自己護住每一個人,那不是勇士,只是傻子。
「為一國之未來奮不顧身者,永垂不朽。」
吳妄低喃了聲,捂著心臟行了個北野的禮節,凝視了這面石碑一陣,轉身隱入了夜色。
片刻後,女神像腳畔。
這裡是遠離孕靈池的另一端,聳立著高高的宮牆,也是兩座大殿間的閒庭,能看到女神像的後腳跟。
吳妄道了句:「我要走了。」
一聲輕嘆自心底響起,吳妄仿佛看到前方出現了蒙蒙光亮,凝成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吳妄忙道:「陛下莫要強行顯露,凝聚這點信仰之力可不容易,莫要浪費了。」
「嗯。」
迦弋的嗓音自吳妄心底響起,那輪廓也化作流光歸於神像。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若是在旅途累了,便回來此地歇息,」迦弋柔聲道,「熊。」
「叫我吳妄就好。」
「無妄……」
「啊,這是我道號,」吳妄叮囑道,「一定要樂觀,不要有什麼負面的情緒,這條路其實並不好走,也不是簡單凝聚信仰之力就能成就後天神。
按理說,心底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