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造持之不敗與隨心不欲,從此有了三不名鋒之說。」
「三不名鋒現今成了仙舞劍宗世代所傳的神器,但在之前呢?」荻花題葉問,「血神從何而來?致力探微索隱的墨家豈無窮究意念。」
「追根溯源的墨家子弟既來到道域,又怎會注意不到原本的學宗呢?」
「也是由那時開始,道域形勢從陰陽一家獨大之局面,變成了如今的四宗並立。」
「而其中除卻學宗外,他宗各懷天師遺寶。」制衡意圖不要太過明顯,「甚至於,四宗各自所修禁招中,怒天之懲亦不足與他派爭鋒。」
唯一的優勢僅僅勝在反噬較輕。
因為此部武學更多作用在於同縱橫九字訣之根基相衝。
想到當初丹田隱隱作痛之感受,狄飛驚眼底嘲色更濃:「所幸,那也不是陰陽學宗真正的底牌。」
「字的傳承麼?」逍遙遊下意識按指撫上琴弦。
話中所提的「字」指印契。
「學宗術法以字為本,若有過人領悟,甚至能與武學正面交鋒。」
縱橫家弟子鄒衍入道域開創陰陽學宗,九字訣經過變化成為陰陽學宗的秘典。但天師術法所留基底只能修煉至第七字,若繼續修練將前功盡棄,倘若兼修怒天之懲更是如此。
「將話題轉回一開始罷,」荻花題葉道,「在後人看來一手奠定道域現今四宗並立局面之根基的張天師同樣出自墨家,」就是那個造成道域內亂的罪魁禍首,「事實一旦披露,民情該怎麼想呢?」
是愛屋及烏既往不咎,還是恨屋及烏連帶動搖對天師之信仰?
「個人的仇恨,終究要為群體的得失讓路。」休琴忘譜說。
從結果看來,龍虎天師的舉動挫傷最深的只有陰陽學宗,餘下三宗反而是既得利益者。
擁護還是反動不言自明。
「那倘若墨家對他宗的扶持動機亦不單純呢?」狄飛驚問。
說話間,他長袖揮過,一本書籍就這樣推到了逍遙遊面前。
書名《天師紀年》,伴隨休琴忘譜目光掃動,耳畔荻花題葉的語聲悠悠響起——
「倘若書寫歷史是墨家的特權,那鬼谷一脈豈不是很吃虧。」
垂睫低眸,逍遙遊伸手揭開封面,從目錄索引開始一直往下翻看起來。
一頁頁紙張雀動,翻閱書籍的手漸漸變得年輕起來……
苗王宮裡,安坐御椅的蒼狼正自瀏覽這一本近日來風靡全境的讀物,愈是精讀愈感懷疑。
『狼朝宮禁錄,究竟是誰在散播?目的為何?書中所寫,是真實的嗎?越權執法是何等重罪,以軍長穩重的個性,絕不可能如此莽撞逾越,下令搜滅此書,必然是有人假傳軍令。』
心念頻轉,轉過一環又一環,蒼越孤鳴苦無頭緒之際,一名王下禁衛入內來到堂前。
「稟王上,有一人自稱鱗族皇太子,想求見王上。」
「哦?」
蒼狼抬頭,卻並不著急將人傳入,而是先瞥了眼垂立一旁的身影。
按還珠樓主交代梳理情報回稟苗王順帶送來一本茶餘飯後時興讀物的赫蒙少使見狀,乖覺行禮告退。
眼看著臣屬消失,蒼越孤鳴這才吩咐道:「請他進入。」
看著侍衛受命離去,蒼狼目露思索之色:『鱗族,皇太子……嗯……』
聯繫還珠樓所收集的情報,蒼越孤鳴心下隱隱有所猜測,旋即便聞熟悉音色迴響——
「聽琵琶,隨波逐浪風流計,賞絕藝,駭浪驚波入酒茶。」
朗吟詩號安步徐行,北冥觴從容邁入顯見海境王脈修養。
「閣下便是鱗族皇太子?」
「也可以說,未來的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