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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道:「你的吃相真的很難看。」
徐鳳年一顆接著一顆,兜里的柿子很快就只剩下一雙難兄難弟,然後就不再繼續餓死鬼投胎一般,而是望向遠方。
不知不覺,缺門牙老黃已經去世十來年了。
徐寶藻突然不由自主地猛然蹲下身,然後她感覺到頭頂一陣微風拂過。
徐寶藻無可奈何,只好轉頭對徐鳳年憤懣道:「你視而不見?!」
徐鳳年盤腿而坐,雙手擱在膝蓋上,眯眼笑道:「早個十幾年,我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徐寶藻狠狠丟掉小半柿子,氣悶道:「下流胚子!」
徐鳳年笑呵呵道:「人不下流枉少年嘛。」
徐寶藻惡狠狠盯著這個讓人失望至極的青衫男人,「你這種人都能成為江湖高手,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徐鳳年漫不經心地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
興許是發現徐寶藻身邊的男人連個屁都不敢放,那個金鞘短刀漢子和身邊兩個魁梧男子都覺得保準是兩顆軟柿子,三人怪笑著圍住兩個蹲在地上的男女,其中一個雙臂環胸道:「這小娘們雖說長得不行,可如果晚上吹了燈,或是白天蒙住頭,只要不看那張黑炭臉,脫光了衣衫,白條條的,肯定別有滋味!估摸著比起花魁也差不遠了吧?是不是啊,兄弟們?」
矮小漢子鬼鬼祟祟伸出腳尖,似乎是想要去「掂量掂量」那小娘們的那兩瓣滿月。
結果三人同時以旱地拔蔥的姿態高高飛起,然後瀟灑之極地落在歙江江面之上,之後是一次次飄逸出塵地蜻蜓點水,愈行愈遠,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渡口所有人的視野中。
這份輕功,著實了得啊。
渡口上的江湖人士很是佩服,琢磨著不愧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如果三位高手沒有發出那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怪叫,那份飄飄欲仙的高手風範就更是毫無瑕疵了。
徐鳳年嘖嘖道:「厲害厲害。」
原本對他再次稍稍刮目相看的少女,立馬沒了好臉色,冷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我而是你,多戴了張麵皮呢!」
那個傢伙破天荒沒有還嘴,縮著肩頭雙手攏袖,眯眼遠眺。
空有一身武學修為,卻像個蹲在莊稼地盯著收成的粗鄙村夫!
徐寶藻嗤之以鼻,記得書本上的那些讀書人,哪個不是丰神玉朗,超拔流俗,哪個不是風格秀整,高自標持,哪個不是玉樹臨風,寫意風流?!
兩人一直沒有言語,直到渡船啟航在即,徐鳳年才招呼她一起走去,發現四周男子眼神熠熠,就讓她先行踩上那塊橫架在水面用以銜接渡口和船頭的木板,她走上去後,突然轉身朝徐鳳年伸出雙指,輕輕彎曲,示意他管好自己的眼睛。
徐鳳年笑著點頭。
兩人沒有進入船艙,站在船尾,徐鳳年趴在欄杆上,她思量片刻,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你的徒弟當真能夠護送他們順利到達劍州邊境?」
徐鳳年嗯了一聲。
徐寶藻又問:「你徒弟和那名背著長劍的年輕俠士,都能夠讓鞘中劍匣中劍自行顫鳴,是書上那種能夠在千里之外取人頭顱的陸地劍仙嗎?」
徐鳳年哭笑不得道:「那還差得遠。一百年多年來,真正意義上的陸地劍仙,呂祖轉世之人不算的話,大概就只有逐鹿山劉松濤、春秋劍甲李淳罡、桃花劍神鄧太阿三人而已,如今的天下第二於新郎,以及第三的吳家劍冢女子劍侍翠花,都還差那麼一點點意思。」
徐寶藻哦了一聲,嘀咕道:「反正我只聽說過武當山呂祖。」
徐鳳年笑問道:「你的那位劉關山,就沒跟你提及過這些江湖奇人異事?」
徐寶藻皺眉道:「劉公子是我們觀海徐氏的客人,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聽劉公子說他只是在幾年前遠遠見過我一面。」
徐鳳年問道:「那個退了兩家親事的讀書人?」
徐寶藻冷哼一聲,「我年少時去道觀燒香,倒是見過一次,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徐鳳年輕輕搖頭道:「劉關山未必真俠義,那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