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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少禮部的官員,應當一起同請的,不過李穆這個正使吩咐他們在另外一間包間吃飯,而他則是與沈毅張簡三個人單獨一個雅間吃飯。
三人落座之後,張簡微微低頭苦笑道:「世子可害苦下官了,您是晉王世子,子恆已經是三品侍郎,那些禮部的官員不敢得罪你們,下官卻只是個四品地方官,這樣怠慢他們,今後免不了被穿小鞋。」
李穆伸手給張簡倒了杯酒水,哈哈一笑:「張府尊少要賣慘,這一次與我同行北上,最高的只是個從五品禮部員外郎,哪裡有資格給你穿小鞋?」
「再說了,以張相留給伱的底蘊,不要說禮部員外郎,就是禮部尚書,也未必能壓得住你。」
張簡連連搖頭。
「家祖洪德六年就不問朝事了,世子莫要亂說…」
李穆呵呵一笑,沒有接話。
他扭頭看了看一旁正在夾菜吃菜的沈毅,笑著說道:「一年半時間沒有見,沈老爺如今已經搖身一變,做了兵部侍郎了,說不定等我從燕都回來,沈老爺已經入職中書,成為沈相爺了。」
他與沈毅熟一些,玩笑也開的比較隨意。
沈毅吃下去一口菜,回頭對著李穆微笑道:「要不然世子替我請個旨意,用我這個兵部侍郎銜,依舊換一個武選司郎中的實職如何?」
世子爺端起酒杯,敬了沈老爺一杯,笑著說道:「那也要等我活著從燕都回來才成。」
「難不成去燕都還有什麼危險?」
沈毅跟今天碰了碰,仰頭一飲而盡,微笑道:「我還以為世子這一次北上和談,是要與齊人定親,再娶個齊人公主回來呢。」
「胡鬧。」
李穆笑罵了一句:「我已經成婚多年,難不成娶個齊人公主回家做小?」
「真要如此,還有什麼和談可談,那北齊的胡帝恐怕要御駕親征,親自提刀到建康砍了我。」
說話間,三個人一起碰了一杯,沈老爺笑眯眯的說道:「那有什麼稀奇的?異日等我大陳的王師打進燕都,莫說齊人的公主,就是齊人的皇妃,也搶給世子做小。」
李穆笑著附和了兩句,然後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開口道:「老實說,這一次和談,我真沒打算活著回來。」
這位世子看著沈毅,微笑道:「不瞞子恆,臨來之前,我已經與父王約定好了,我這一去要是不回來,將來的晉王爵須得傳給我兒子。」
李穆笑著說道。
「他應下了,我才來的。」
一旁的張簡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沈毅卻不難理解他話里的意思,聞言對著李穆輕聲道:「世子放心,你若是陷在燕都,我一定救你出來。」
李穆無奈一笑:「怎麼救?真打去燕都啊?」
「當然是真打。」
沈老爺點頭說道:「不過如果齊人扣了世子,倒也不用打到燕都去,往北打一打,他們就怕了,自然老老實實的把世子送回來。」
「化外之民,向來畏威而不懷德,咱們拳頭一硬,他們便軟了。」
李穆聞言,有些詫異:「子恆現在,似乎比東南之時自信的許多。」
「對齊人了解的愈深,自然就愈自信。」
沈毅低頭喝了口酒,開口道:「世子這一趟去燕都也可以留神留神,看看六十多年,齊人已經爛成了什麼模樣。」
李穆聞言,摸了摸下巴:「到時候去了燕都,還真得好好看看。」
眾人又喝了幾杯,張簡站了起來,兩隻手舉起酒杯,微微欠身道:「世子天潢貴胄,尚且不惜己身,為國盡力,下官敬世子一杯。」
沈老爺也站了起來,舉杯笑道:「我也敬世子一杯。」
世子爺起身,兩隻手舉酒杯,神態嚴肅:「我代李家,敬二位…」
「滿飲此杯!」
三人酒杯碰在一處。
俱是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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