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琴指了指旁邊的通風管道，說道：「在那裡。」

    楊飛心裡一驚。

    他和李涵相視一眼，然後走了過去。

    這棟樓雖然老舊了，但還有人住，很多外地人來尚海打工或做小生意的人，都喜歡租這種樓住，因為便宜。

    但這通風管道，卻早就廢棄了。

    對平民老百姓和進城務工人員來說，沒有人會在乎住房有沒有通風管道。

    通風管道已經被堵塞了。

    楊飛取下了蓋子。

    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楊飛皺著眉頭，朝裡面看去。

    裡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救、我……」

    楊飛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一躲，然後沉聲問道：「你是誰？」

    「楊、飛，是我，我是高益！救我！」裡面的人有氣無力，虛弱的說道。

    要不是離得這麼近，楊飛壓根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楊飛驚疑參半，一時間沒有動作。

    如果他現在補上一刀，那高益就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高益不算是楊飛最大的競爭對手，卻是楊飛最討厭的人！

    楊飛曾經不只一次幻想過，這傢伙要是早點死了該多好？

    可是，當他真正能決定高益生死，而且，就算他補上一刀，也肯定不會背負什麼刑責時，楊飛卻猶豫了。

    不管是前生，還是今生。

    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

    楊飛骨子裡，都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沒有殺人的心。

    從小到大，家庭的教育，學校的教育，書本的教育，都是讓他做一個幫助別人、愛護生命的好人。

    楊飛做不成好人，但他肯定學不會殺人。

    稍微猶豫之後，楊飛將高益拖了出來。

    高益渾身是血，胸口起伏，喘息不定。

    楊飛沉聲喊道：「李姐！」

    李涵應了聲：「哎！」

    「打120！快！」

    「怎麼了？」

    「高益還沒有死！」

    李涵啊了一聲。

    她掏出手機來。

    高琴聽了，卻是心膽俱寒！

    「高益沒有死？」

    她畢竟也是第一次殺人啊！

    沒有把人殺透！

    詐屍了！

    「楊飛！楊飛！不要打120！高益必須死！高益必須死！難道你不想讓他死嗎？他要是不死，我的麻煩就大了！」高琴嘶聲叫道，「楊飛，聽我說，我們不用管他，就讓他自生自來。這樣我們也不算是殺人了！好不好？」

    說完，她滿懷希冀的望著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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