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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口古鐘發出的聲音,卻沒有鐘聲的宏亮古樸,像是柔媚婉轉的舞曲,也像是莊嚴悠揚的經誦;若有若無,若斷若續,似乎絲毫沒有打破夜晚的沉寂,也沒有引起什麼人的警覺。
片刻之後,一個大袖飄飄的身影無聲無息的由空中落下,就像一隻黑色的大蝙蝠這是一片青袍道士,她站在向子良房間的窗前,側耳似乎傾聽了片刻,身影驀然一閃,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房間裡面了。
空間神通?
當然不是,不過是一種不入流的【穿牆術】而已。
房間中的客人已經入睡,所以並未點燈,一片漆黑,但依然可以看到床上平躺著的一個人形輪廓,而房間中唯一的聲音就是向子良均勻的輕鼾聲。
道士站在黑暗中久久未動,似乎與這黑暗融合為了一體突然,他的手上多出一個光團,霎時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門沒上栓,床上的蚊帳沒放下,床上的向子良和衣平船,好夢正甜,臉上的神情安詳恬靜。
這表示他還沒盥洗,房門沒關,帳沒放下,便因疲勞過度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道士表現得非常有耐心,站在床前不言不動,仔細打量著向子良,那叫一個用心細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不良取向呢。
不久,房門悄然打開,又進來兩名道士,這一次他們倒是沒有用什麼【穿牆術】。
「大師兄,沒看到有其他人。」
一名道士低聲說道:「負責監視的兩個人並沒有發現他們外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我們的眼線都是凡人武者,怎麼可能真正監視得住兩名修行者?」
最早進入向子良房間的道士說道:「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是一夥的,現在一定去打探本宗的底細去了,不到黎明前是不會回來的,你們繼續監視,一定會有收穫。」
「那大師兄這裡」
「這個自稱向管事的傢伙一定是在這裡留守的,現在已經完全被迷魂鍾控制。」
「把他先送回觀里?」
「不,如果帶走他,那個方大石和鐵五,肯定就不會上當了。」
「那大師兄準備」
「我來先問口供。」
大師兄揮揮手吩咐道:「你們回原處繼續潛伏,小心一些。」
「好的。」倆道同聲應諾,轉過身向房外走。
「你們記住了。」
大師兄叮囑道:「現在知道的有四個,還有一個女人不知道下落。但據觀主估計,一定還有人隱藏在暗中,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藏在何處。所以你們一定要留意那些面孔陌生的人,許進不許出。」
「是的,大師兄。」倆道士轉過身再次應聲。
「那就好,你們走吧!」
倆道士這才轉身出門,順手帶上房門門外一片漆黑,突然傳出兩聲極其細微的響聲。
儘管再三叮囑兩名師弟小心謹慎,但這位大師兄自己卻表現得不到位——眼睛緊盯著床上的向子良,卻忽略了外面傳來的異樣聲響。
他抬手幻出一片指影,想要先制住向子良,想要從他的口中掏出一些情報,但就在他剛剛要落指的瞬間,原本一直沒扔動靜的向子良突然身體蜷縮了起來道士嚇了一跳,正要下重手,卻見對方身體蜷縮在了床頭處,居然又睡著了,如果他按原計劃地制其氣脈,必然落空。
「這怎麼可能?!」道士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知道這是湊巧還是
『咳。』
身後的房門驀然無風自開,一道身影走進來,發出一聲輕咳。
「什麼事不可能?」
一個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個小輩不是被迷魂鍾制住了嗎?」
「參見師叔。」
道士連忙轉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稽首禮:「這個人剛剛已經受制於迷魂鍾,為了穩妥起見,弟子準備制住其氣脈,可就在準備下手的時候,他卻變動了一下姿勢,所以弟子感到詫異。」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名頭髮雪白,相貌卻極為兇惡的老道士,一雙三角眼開合之間,散發著陰冷與彪悍的氣息,舉手投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