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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有什麼東西會讓劉牧發出這樣的叫聲?
眾人漸漸覺得劉牧的神情很不對勁,其眼眶通紅,似有淚水匯聚。
馮飛揚對劉牧的性子十分了解,對方小時候經歷過許多,所以養成了既敏感,又十分倔強的脾氣。
他記得有一次修行,劉牧不小心從懸崖上滾落,摔的只能在床上休養半個月才能下床。
那一次,劉牧都沒有叫出聲來。
馮飛揚扭頭望去,山路上,正有一道身影朝山上走來。
老者和馮飛揚帶來的修士咋一看見這道身影,心中忍不住暗暗感嘆:好風采!
來者肌膚勝雪,十七八歲的模樣風華正茂,舉手投足之間給人的感覺如出塵謫仙,若不細看,其仿佛與周遭景物融為一體,若是細看,又覺得其不似凡中之人,理應活在天上。
「這是什麼人」
馮飛揚眉頭微皺,眼裡閃過一抹忌憚。
身影越來越近,眾人突然聽到一聲悶響,扭頭看去,只見劉牧不知何時已經跪伏於地,臉頰深深的貼在地上,一動不動。
「劉牧師兄,你這是為何!」
馮飛揚心裡愈發不安。
劉牧自然沒有回應。
一晃眼,那道身影已經來到眾人近前,輕輕彎腰在劉牧的腦袋上拍了幾下。
「起來吧。」
方塵笑了笑。
劉牧這才站起身,他渾身都在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方塵凝視著他,仿佛看見了數十年前那位渾身長滿膿包的啞巴少年。
經過數十年的成長,對方也成了修為不弱的修士。
鍊氣十二層,這若是放在曾經的大夏,足以令蒼生仰望。
老者幾人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他和馮飛揚對視了一眼,隨後深吸了口氣,抱拳道:
「不知閣下是」
「在下方塵,青州劍派前掌教。」
方塵笑著拱拱手。
馮飛揚雙腿一軟,差點當場跪倒,好在他如今是築基修士,還能妥當的控制情緒。
壓下心中震駭,馮飛揚一邊打量方塵,一邊悄悄的朝身後挪去。
正巧面對著方塵的老者,卻沒有機會做出這樣的小動作。
他身形略顯僵硬,神情呆板,足足過了好幾息才回過神,狀似欣喜道:
「原來前輩就是方掌教,那晚輩今日到訪真是來對了!」
「我等相見既是緣分,隨我一同上山坐一坐吧。」
方塵笑道。
言罷,他繼續朝山上走去,劉牧則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他擦乾淚水,麻木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歡喜雀躍。
老者和馮飛揚對視一眼,心下開始猶豫,眼下是直接調頭就跑,還是跟著上山?
猶豫了幾息,老者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著頭朝山上走去。
馮飛揚心緒有點浮躁,心裡正在掙扎,他突然沖一名手下道:
「你去通知小皇子一聲。」
「是」
那名手下迫不及待,轉身就要朝山下掠去,結果剛一轉身便立即栽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馮飛揚身子一顫,這可是鍊氣九層的高手啊,放在修行界裡只要不對上築基,就算對上鍊氣十二層,也不至於一招斃命。
而今,他甚至都沒看見是誰出的手,可他心裡卻明白,是誰出的手
馮飛揚深深吸了口氣,不敢再猶豫,帶人就朝山上跑去。
下山即死,上山還有一線生機!
方塵一路走,一路打量四周景象,只是短短數十年而已,他就從青州劍派上看到了暮氣。
這是一座宗派即將滅亡之象。
偌大的宗址,已經沒有多少修士的氣息,以前的劍派弟子要麼已經走了,要麼已經老死。
又無新血填補,就會造成如今這種景象。
方塵只是略有些感嘆,對於青州劍派最終走向何種結局,他心裡並無過多想法。
本就是與他沒甚因果的地方,又何需記掛在身,此地,也只有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