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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聲悶響在瀑布的轟鳴中顯得格外刺耳,就見一根白骨大棒自水幕中悄然划過,輕描淡寫的磕在那塊十數萬斤重的巨石上。
下一刻,巨石轟然炸裂,一顆顆猶自帶著些稜角的石珠便如雨滴般四下飛散,在水面濺起萬點漣漪。
「哈!」
蒼夜愣了愣,繼而大笑著被瀑布沖落水中,崩勁第一重境界,崩石如珠已然被他摸到了門檻。
黃昏時分,蒼夜拖著一身駭人的傷勢,狼狽回到村里,讓村裡的老少心痛萬分,幾個大嬸甚至心疼的哭出聲來,他是蒼狼村的驕傲,更是全村的寵兒,如此傷勢,怎不讓人心疼。
「我沒事,各位爺爺奶奶,大叔阿嬸放心吧,我很好,我找到了正確的道路。」蒼夜臉色蒼白,但眼中有神光綻放,精神奕奕,顯然這一身傷並沒有白挨。
老村長沒有多說,只是沉默的將家中收藏的寶血和奇藥與獸肉燉成一鍋讓蒼夜全部吃下,強大的藥力在體內涌動,讓他全身放光,神曦流轉,輝芒交織,身上的傷勢在強大的藥力和他本身堪稱恐怖的恢復力的共同作用下僅僅一夜就好了七八成。
迎著朝陽,蒼夜手提骨棒再度上路。直至日落西山,他再度遍體鱗傷的回歸,精神較昨天更加抖擻,眼中神光如有實質,身上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氣勢。
此後大半個月,蒼夜每日早出晚歸,落在身上的傷勢卻是日趨減少,眼中的神光越來越盛,整個人變化了許多,剛剛回村時抑制不住而四處散溢的血腥煞氣已經被徹底收斂,乍一看與普通的山村少年一般無二,只是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似乎在這不算魁碩的身軀內蘊藏著隨時會爆發的如雷霆般暴虐無情的恐怖力量,讓人不敢小覷,更生幾分畏懼。
小夜兒不一樣了,這是村民們最普遍的感受,但無論怎麼變,他永遠是我們蒼狼村的小夜兒。
三百丈高的瀑布下,蒼夜裸著上身,露出一塊塊如鋼澆銅鑄的筋肉,如一座高山牢牢站在瀑流下,手中的白骨大棒輕描淡寫的揮動著,一塊塊順流而下的巨石紛紛在數尺開外就被擊碎成珠,根本難以近身。
「第一重崩石如珠算是徹底領悟了,可以和第一式棒法【山巒崩】相配合施展,就是不知威力究竟如何,或許可以試試?」
兩個時辰後,蒼夜從瀑布下走出,儘管渾身濕漉漉的,但整個人卻顯得格外精神,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經過大半個月的苦練,終於將崩勁的第一重徹底練成,配合猿魔崩山棒法中的第一式,他的戰力強大了不止一倍。
「不好啦,小夜哥,小夜哥,快,去救人!」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著蒼勇那牛犢子般的身軀就進入了蒼夜的視線中。
只是這個往常牛逼哄哄的傢伙此時已是面如土色,身上血跡斑斑,目光中透著惶恐與不安,顯然情況非常不妙。
「阿勇,怎麼了?」顧不上穿衣,蒼夜拎著骨棒大步向前,大聲喝問。
「小夜哥,快,去救我阿爹他們,月狼村的那些雜碎設下了埋伏,把咱村狩獵隊的人困在了牛角山,揚言如果咱村不交出附近幾塊獵場,他們就要把阿爹他們全殺了。」
蒼勇在今年的春祭演武上以第三的成績獲得了祭靈賜予的精血,並種血成功,但畢竟時日尚短,只有蛻凡境第一重融脈大成的實力,加上首次遇到這種情況,一下子就慌了神。
「不要慌,我們先去牛角山,你把事情從頭和我說說。」
蒼夜心頭一沉,目射寒光,月狼村那般雜碎,上次沒和他們計較,沒想到他們卻仍然賊心不死,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能再放過他們。
蒼夜沉著的表現起了作用,蒼勇較之先前鎮定了許多,一邊走一邊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不對,有問題。」
蒼夜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看蒼勇,沉聲道:「阿勇,你立刻回村,讓村長爺爺組織村裡的所有人戒備,我去救你阿爹他們。」
「小夜哥,可是月狼村的那般雜碎有好多人,你一個……」蒼勇愣了愣,下意識的伸手比劃了一番。
「不必擔心,月狼村那些雜碎的實力我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