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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溝並不是一條溝,而是一條河,起源於天山腳下,迤邐地從鎮遠城東面五十里外流淌而過,總長不過三百餘里,寬也就三十米上下,也並不甚深,最深處不過一米上下而已,人馬皆可涉渡,屬季節性河流,春夏兩季有水,秋冬則乾涸成淺溝,其名之由來已不可考,早在東漢時期,便已是屯軍開墾之所在,沿河兩岸曾是良田處處,至清初,回、漢、維吾爾、哈薩克等各族雜居於此,人口最多時,曾達萬餘之數,後因準噶爾興起,此地各族漸遷,到大將軍王老十四屯兵鎮遠城之際,沿河兩岸百姓不是被遷到了鎮遠城中,便是散到了老爺廟一帶,土地也漸荒蕪了去,成了雜草叢生之所在,可要說了無人煙麼,卻也不致於,這不,眼下就有一隊足足四十餘人的準噶爾騎兵正在沿河馳騁巡視著。
「百戶大人,快看,清狗來了!」
儘管五道溝一帶荒蕪得很,可一眾準噶爾巡哨們卻並不敢掉以輕心,哪怕是在縱馬飛奔中,也不忘警惕地瞭望四周,注意力的重點自然是著落在了河對面的東風,正因為此,當遠處的丘陵後頭一小股煙塵剛剛捲起之際,一名機警的游哨便已是第一時間發出了警報。
「停止前進,轉向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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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派到這等最前沿來執行哨探任務,那名帶隊的百戶長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儘管尚未曾見到清軍的影子,可一看丘陵後頭的煙塵規模,立馬便判斷出了來者數量並不多,最多也就十數騎的規模而已,顯見不過都是清軍的前哨游騎而已,自是不怎麼放在心上,但見其一揮手,已是滿不在乎地下了令。
「是!」
這一小隊蒙古騎兵個個都是精選出來的彪悍之士,聞令而動之下,動作當真迅捷得很,齊刷刷地便勒住了飛奔的戰馬,順勢便沿河岸擺出了警戒的陣型,不僅如此,就連火繩也已點燃,四十餘支火繩槍整整齊齊地瞄向了河對岸的煙塵起處。
「止步,列陣!」
果然不出準噶爾百戶長之所料,從丘陵地帶衝出來的清軍騎兵攏共也就十六騎而已,為首的乃是一名身著八品奮武校尉服飾的青年軍官,此人正是清軍騎一師前鋒營的一名見習排長單坤山,別看年歲不大,卻已有了三年的軍齡,前不久剛在巴暖三川營一戰立了不小的功,因之被火線提拔為排長,正自意氣風發之時,儘管一衝出了丘陵區,便已瞅見了遠處列陣以待的準噶爾騎兵,但卻並不以為意,依舊是向前縱馬飛奔不已,不過麼,倒也沒太過大意了去,率部策馬行到了離準噶爾騎兵陣列兩百步左右的距離上,立馬一揮手,就此下了命令。
清軍這麼一停將下來,原本巋然不動的準噶爾騎兵陣列立馬便起了陣微微的騷動,沒旁的,概因清軍游哨們所停的位置實在是太令準噶爾騎兵們難受了些,正好就處在了火繩槍的有效射程之邊緣,在這等距離上,火繩槍的命中率本就難以保證,就算是擊中了目標,也沒多少的殺傷力,當真令準噶爾騎兵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著實是憋屈得夠嗆。
「舉槍!」
儘管此際無法瞧清準噶爾騎兵們的表情,可單坤山卻知曉對方一準是鬱悶得慌,沒旁的,他之所以選擇停在這麼個位置上,自然不是胡亂選擇,而是早就已知曉了準噶爾騎兵們手中所持之火繩槍的有效射程,故意而為之,目的麼,只有一個,給準噶爾騎兵們好生上一堂射擊課,此際一見準噶爾騎兵們還在河對岸傻乎乎地列陣以待,單坤山不由地便樂了,獰笑著一抬手,聲線陰冷地喝令了一嗓子。
「唰!」
能進得了先鋒營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戰術動作自是熟稔已極,單坤山一聲令下,十五名騎兵已是整齊劃一地取下了背在身後的騎槍,平端在手,無言地各自瞄準了遠處的準噶爾騎兵陣列。
「給我打!」
單坤山稍事停頓了片刻,待得一眾清軍騎兵都已做好了射擊準備之後,這才用力一揮手,高聲下了令。
「呯,呯,呯……」
兩百米的距離並不算近,可對於清軍手中有效射程足可達到四百米的騎槍來說,卻算不得甚大事兒,平日裡早就練習慣了的,加之這會兒準噶爾騎兵都靜止不動地列著陣,簡直就是十足十的標靶,眾清軍騎兵們射擊起來,自是得心應手得很,一陣排槍招呼過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