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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德三年九月二十日,帝下詔,令弘晴主持軍政革新事宜,並著兵部尚書遜柱為其副,次日一早,又下詔,著即將八爺、九爺、十爺、十四爺一體捉拿歸案,令張廷玉為主審,刑部侍郎王承乾、左副都御史陶彝為之副,限時一月,務求釐清全案;同日,岳鍾琪率第一軍主力進抵京師,並呈上戰報奏本以及策妄阿拉布坦、羅卜藏丹津等賊酋,帝聞之,只言『善』,卻並未接見西征凱旋之將士,只是下了兩道口諭,一是令西征軍將所有重要戰俘盡皆移交刑部,二是讓第一軍回駐豐臺大營,各部給假十日,除此之外,再無其餘表示,很顯然,誠德帝並不待見西征凱旋之眾將士。{.
誠德帝的不待見也屬正常之事,畢竟眼下豐臺大營之變才剛揭過,誠德帝已是驚弓之鳥,對新軍上上下下都不放心得很,又怎可能會有甚親近與恩寵之表示,實際上,若是可能的話,誠德帝恨不得將所有的新軍全都解甲歸田了去的,當然了,臆想一下可以,真兒個要動手麼,誠德帝還真就沒那個膽子的,給上個冷遇已經是誠德帝所能做到的最大極限了的。
自家的孩子自家疼,誠德帝可以給冷遇,弘晴卻絕不會寒了將士們的心,一紙命令下去,立馬從「八旗商號」發展基金里調來了三百萬兩銀子,作為犒軍之用,不單西征將士人人有賞,新編的十餘萬豐臺大軍也無一拉下,又大宴了三軍一番,方才率兩千精選出來的王府侍衛打道回了自家王府,這等消息自是很快便傳到了宮裡,誠德帝卻並無甚公開之表示,不過麼,私下裡卻是狠狠地發了回脾氣,據聞乾清宮書房裡的家什全都換了一遍,沒旁的,全稀爛了。
誠德帝怒不怒的,弘晴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此無他,父子間如今已算是徹底分道揚鑣了的,儘管在公開場合上還維繫著平和之面紗,可實際上雙方已是難再似以前那般和平相處了,接下來的明爭暗鬥只會愈演愈烈,除非一方最終屈服,否則的話,鬥爭就不會停止,對此,弘晴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卻也無懼於那些個風霜雪雨,這不,僅僅只在家休息了一天,弘晴便已開始忙活了起來,一道道命令有若流水般地發了出去,軍政變革的大幕就此迅猛地拉開了。
「稟王爺,兵部尚書遜柱、遜大人在園外求見。」
軍政變革的事情已是風風火火地開始了,然則弘晴卻並未去過一趟兵部,也不曾去軍機處辦公,而是將指揮中心設在了頤和園裡,所有的政令皆從此處發出,壓根兒就沒讓兵部那幫子官痞們插手其中,如此一來,自然有人要坐不住了,這不,一大早地,弘晴方才剛開始辦公不多會,就見丁松急匆匆地從外頭行了進來,幾個大步搶到了近前,緊趕著稟報了一句道。
「傳。」
對於遜柱的到來,弘晴絲毫不覺得奇怪,恰恰相反,若是遜柱還不來的話,弘晴反倒會有所猜疑,此無他,遜柱可是奉旨掛著個督辦軍政革新事宜副欽差的頭銜,又是朝中最早投向誠德帝的極品大員之一,在這等「大是大非」面前,他要是不有所表示,那才是怪事了的,對此,弘晴早有心理準備,卻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頭也不抬地便道了請。
「喳!」
聽得弘晴如此吩咐,丁松自不敢稍有耽擱,緊趕著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退出了書房,不多會,又已是陪著名身材魁梧的七旬老者從外頭行了進來,此人正是現任兵部尚書遜柱。
遜柱,滿鑲紅旗人,生於順治九年,康熙十年入仕,初為工部筆帖式,兩年內即升主事,康熙十七年遷戶部郎中,康熙二十一年晉翰林院侍讀學士,康熙二十七年再升內閣學士,前期之官運可謂是亨通無比,步步高升之勢頭極猛,早早就被視為未來的宰輔之臣,可就在其出任內閣學士的第二年,卻不知何故失了聖眷,被打發去了盛京,雖說還掛著個工部侍郎的頭銜,其實不過就閒人一個罷了,這等情形一直持續到了康熙五十三年,流離在朝廷主流之外二十餘載的遜柱走通了三爺的門路,方才得以再次調回京師,先是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呆了三年,旋即便調任兵部侍郎,不久後,又取代犯了事的殷特布成了兵部尚書,前些時日,原本是擬調雲貴總督的,可不知何故,到了最後卻是原本擬接任兵部尚書的原陝西總督延信去了雲貴,而遜柱卻依舊留在了兵部尚書的任上,近來更有傳聞其將入軍機處辦差,乃是誠德帝心腹愛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