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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事無補,別說一眾阿哥們不會吃他那一套,便是朝臣們也未見得便會任由其恣意行事,真若是跟群臣們當庭爭執將起來,他的臉面怕是丟定了的,正因為此,太子也只能是含怒點了齊世武的名。
「老臣在!」
齊世武渾然就沒料到一場三司會審會惹來如此大的風波,先前見諸般臣工如此群情激奮,他的心自不免有些發虛,可真要說怕麼,卻也未必,一者是自忖有著太子的強力支持,二來麼,也是自以為安排巧妙,並不虞群臣們「雞蛋裡挑骨頭」,此際聽得太子點了名,自是無懼地站了出來,昂然應了諾。
「諸般臣工對爾主審之東陵案頗有疑義,爾且說說看,內里可有甚不對處麼,嗯?」
太子自己不好出面跟眾朝臣們爭執不休,也就只能是將此重任交給了齊世武這個心腹手下,指望著其能舌戰群儒,就此扳回局面。
「回太子殿下的話,老臣自受命巡視東陵起,便即全程經歷了諸般事宜,斷無不明之處,老臣依法審案,諸般證據皆確鑿無疑,案件審理並無絲毫差錯之kěnéng!」
太子話音剛落,齊世武已是極有底氣地亢聲應答了一句,言語裡滿是zixin之意味。
「嗯,齊尚書這話,本宮信得過。」
一聽齊世武這般說法,太子自是滿意得很,也不管下頭十爺等人臉色有多難看,自顧自地便嘉許了齊世武一句道。
「謝太子殿下信重,老臣不過依律行事也,實當不得此等褒獎。」
太子言語間便有著蓋棺定論之意味,齊世武自是樂得配合上一把,君臣倆當眾便演起了雙簧,當真視諸般臣工於無物。
「齊世武,爾安敢妖言惑眾,明明徇私枉法,還敢一派公正坦然之架勢,莫非真欺天下蒼生無眼麼?」
眼瞅著齊世武與太子在那兒一唱一和地演個不亦樂乎,十爺可就看不下去了,面色一板,毫不客氣地便怒叱了其一句道。
「敦郡王何出此言?下官不明,倒要討教一二,且不知下官錯在何處?又何曾枉過法?」
齊世武對八爺或許頗有忌憚,可對向來粗鄙少文的十爺卻是並不放在眼中,加之自忖諸事早已安排停當,不單不服軟,反倒是昂然地發出了一連串的反問。
「你……」
十爺素來性子糙,被齊世武這麼一挑釁,當即便怒了,雙眼一瞪,凶光閃爍地便要破口大罵將起來。
「齊大人如此zixin,想來是不怕覆核的罷,那好啊,就查上一回又能如何哉?」
這一見老十要發飆,九爺可就有些吃不住勁了,沒旁的,真要是老十與齊世武這麼一吵將起來,太子可就有了的機會,只消假作憤怒狀地走了人,此番議事豈不就得付諸流水,後頭再想起波瀾,怕是還得再花費不少的心血與功夫,正因為此,九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不待十爺罵人的話說將出來,他已是陰測測地從旁打岔了一句道。
「九阿哥此言差矣,下官主審此案乃是受陛下之皇命而為之,無聖意,任何人都不得強行干涉,若不然,便是欺君之大罪,此乃朝綱,九阿哥不會不懂罷?若真有疑義,且請指出,下官自會有所解釋。」
齊世武既是受太子重託,要上演一場舌戰群儒的大戲,自是不kěnéng輕易便被九爺拿住了話頭,但見其虛晃了一槍,便已是輕輕巧巧地化解了九爺的提議。
「好,甚好,能有齊大人這話便好,至於說疑義麼,本王自是有的,然,本王到底不是親歷者,縱使指出,想來你齊大人也是不服的,可晴貝勒卻是東陵查案之正使,由其來說,齊大人想來就不會有異議了罷,嗯?」
九爺精明得很,這一見朝議已是多時,而三爺那頭還兀自按兵不動,自是不肯再任由三爺一方逍遙了去,這便打了個哈哈,毫無客氣可言地將弘晴抬了出來。
「……」
一聽九爺如此說法,齊世武心中立馬狂打了個突,竟不敢就此接招,而是將視線投到了默立於隊列之中的弘晴身上,他這一舉動一出,滿殿人等的目光自也就全都跟著轉向了弘晴,無言中,一股龐大的壓力已是如山般地向弘晴壓了過去。
嘿,這就要開始了,那就來罷!
若是換了個人,被如此多的權貴們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