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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要出賣我、出賣我這個父親……」薩姆爾微微眯起眼睛,目中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你做得很好……馬克,你也快十八歲了,是時候像個薩姆爾家的男人那樣為家中考慮了。現在,馬克,父親要交給你一個任務……」
晚餐的餐桌上出現了精製麥粉烘烤的黃麵包,格洛麗亞幾人不疑有他,除了南,幾乎都將其吃得一乾二淨。
南仍舊不太舒服,用完晚餐後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等到他從昏睡中醒來,已是月上中天。
房間裡的燈台上罩了個半透明的紗罩,借著微弱的燈光,南能看見哥哥睡在床前的地鋪上,不遠處的窗台下,安格斯仍舊坐在炭盆前,腦袋微垂。
他慢慢地坐起來,稍微扭動了下身體,感覺身體中的虛弱和遲滯感少了很多。他本來就身體健康,噩夢般的黑麵包和*的香料確實能讓他感覺不適,不過在年輕人的恢復力下,休息了這麼久也該緩過來了。
小心地下床,輕輕套上外套、拿起佩劍,繞過睡得正香的東,擔心吵到兩位同伴的睡眠,南光著腳、提著鞋子悄悄地出了房間,掩上房門後才把鞋子穿起來。
走廊上的夜光石上也同樣罩著半透明的紗罩,在這樣安靜的夜晚,朦朧的光線給予人心靈平靜的靜怡美好。放輕腳步走出客房這一側的走廊,他沒有冒昧地闖入主人家居住的區域,推開大門走出院子,迎著撲面而來的清涼夜風,南伸展著胳膊,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下午時東帶回來的消息太糟糕了,讓本就知道貴族不堪的南更加厭惡那些玷污了創造功績獲得封賞的先人名譽的不肖子孫們。而談起安格斯·末日審判非主觀意願前往切斯特前線,托萊兄弟的感受只能是更糟——外來人的格洛麗亞·颶風女士都有心伸張正義,他們哪兒說得出讓颶風女士別多事的話來。
對安格斯的觀察計劃只進行了數天,他們兄弟結合兩個人的心力,也只能是稍微觀察出這個人的些許行為模式——比如懶散、缺乏活力、不愛搭理人、厭惡麻煩事兒、喜歡乾淨但也能滿不在乎地坐在帶泥巴的石塊上等等;在如此少的信息之下,他們完全判斷不出能讓安格斯出手的標準是什麼,也就更談不上發現他開始「惹事兒」的預兆。
這種發現挺讓人無力的,晚餐後格洛麗亞來「串門」時提出不繞路、直接穿過切斯特前線時,安格斯那種與平常完全一樣的冷漠反應讓他們兄弟完全無法判斷他到底對對於賽因王國來說無比重要的切斯特前線感不感興趣。
長吁短嘆一陣,南面對著高空中孤獨的明月,也只能是做出「見機行事」的不負責任方案了。
&南抽動下鼻子,疑惑地看向後院方向,這似乎是……血腥味?
當南悄悄地離開房間時,薩姆爾父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出現在兩間客房並排的窗前。
&親,先哪邊?」麥克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是說了先收拾掉那三個男的嗎?」薩姆爾恨鐵不成鋼地瞪長子,「廢掉那女人後想怎麼享樂都隨便你,現在別誤了正事!」
&麥克有些不情願。
&眼界的東西,有了錢什麼樣的女人買不到?」薩姆爾大步走到窗下,掏出腰間的工具。
&些能用錢買到的女人有什麼意思。」麥克還頗有些不屑,「這個女人是不怎麼好看,但是有味道。」
薩姆爾嗤之以鼻,懶得再跟兒子討論這個問題,手中的薄鐵片插|進木窗縫隙中稍稍用力,窗門應聲而開。
把使用多年的匕首叼在嘴上,薩姆爾手一撐窗台就跳進了客房內,靠近窗台的炭盆前,一名長發男子微垂著頭坐在椅子上;薩姆爾不疑有他,握住匕首,跨步上前——五倍量的沉睡藥劑,能讓一頭魔獸睡上一整天,除了那個病怏怏的傢伙其他人都吃完了黃麵包,薩姆爾根本不信這些人還有掙扎的能耐。
南滿面疑惑地走向後院,他記得這邊除了馬廄就是並排的三間庫房,那頭髮瘋的騾馬都死了多久了,還能有這麼新鮮的味道?
快走到轉彎地方時,他聽到了薩姆爾太太的聲音——
&克、馬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薩姆爾太太沙啞的嗓音因恐懼而發顫,南一愣,快走一步,探頭一看。
這一看,讓南瞬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