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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顧靜江來見趙景陽。
書房裡,顧靜江捧著茶杯喝了口熱茶,胖乎乎臉上滿是笑容,說:「景爺,趙華安那廝找著容定坤藏煙土的地方了。」
趙景陽便笑了起來:「找著了?」
「找著了。」顧靜江道:「風聞部已確認過了,不假。」
說:「容定坤的遠洋船隊每次返航,帶回大量煙土,供銷之後一年;這些煙土分開儲藏,極是隱秘。趙華安每次散貨,都要容定坤臨時告知他取煙土的地方。」
「但這麼多年,趙華安也不是白乾的。」
「根據他和楊秀成提供的消息來分析,到現在為止,容定坤上次運回來的煙土,已銷出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說,還剩下大概一千八百噸左右。」
「趙華安找到了兩處藏煙之所,裡面儲藏的煙土,至少有一千五百噸。」
趙景陽頷首:「也就是差不多都找著了。」
顧靜江道:「是啊,景爺。就算有些沒找著的,也只是邊角。」
說:「您一定猜不到,容定坤的煙土藏在什麼地方。」
趙景陽道:「說。」
顧靜江笑道:「一個在四行倉庫,一個在魚行一條街的鹹魚庫里。」
趙景陽聽了,笑起來:「容定坤這廝藏東西倒是有一手。」
顧靜江道:「是啊,尤是魚行。魚行現在已經屬於咱們瀚海,容定坤把煙土藏在那兒,是玩兒的燈下黑呀。」
說:「這廝保密措施做的極好。楊秀成、趙華安都給瞞著。得虧趙華安這廝頗有些手段,否則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
趙景陽頷首:「趙華安畢竟是容定坤的老兄弟,堅固的堡壘從內部攻破,理所當然。」
說:「既然已經摸著地方了,你去外勤找癩痢要人,教趙華安和楊秀成配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批煙土搞出來。」
顧靜江點頭稱是,然後道:「景爺,那這批煙土要怎麼處理?」
趙景陽道:「一把火...不行,火燒了也害人。拉到海邊,尋個寂靜處,挖個水坑給它埋了!」
煙土若就近燒起來,煙霧瀰漫,豈不是讓全上海灘的市民都跟著抽大煙?
火攻不行,就水攻。
顧靜江應是:「景爺放心,我這就去辦。」
趙景陽點頭,叮囑道:「咱們瀚海的規矩,你清楚。煙土這東西,誰碰誰死!過程中要是有人私藏、盜取,怎麼處理不要我多說。」
顧靜江正色:「是,景爺!我保證不出漏子。」
他從瀚海起頭就跟著趙景陽,能不知道趙景陽的脾性?原則性的東西,是絕不容違背的!
哪怕這批煙土價值千萬,顧靜江也不敢動一絲他心!
趙景陽最後道:「穩住趙華安,告訴他,讓他安心著;就說等我收拾完容定坤,給他一條生路。」
...
趙景陽使用蠱蟲控制趙華安,最大的緣由便在於此。蠱蟲的用處,其實可以更大。比如用在戴老闆這樣的人身上。
但趙景陽就是用在了趙華安這種貨色身上。
就仿佛當初一口氣用五隻子蠱,卻只弄了五個孩兒頭。
一個是當務之急,一個是趙景陽樂意。
容定坤的一千多噸煙土,用一隻蠱蟲給他搞定,不虧!
這批煙土,是容定坤最後的底牌。一千多噸,價值千萬;只要這些煙土還在,容定坤即使大敗虧輸,也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可趙景陽喜歡把事情做絕。
怎麼可能給容定坤留下生路?
搞掉這批煙土,而容定坤下一批煙土要等到下半年十月、冬月間才會歸來;如此,趙景陽一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