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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空沒有留意張翼軫臉上的驚訝之色,一邊施展清心咒為女子療傷,一邊告訴張翼軫他在林中的這番經歷。
先前靈空當前一步進入樹林,正要查看道力波動之處,忽然聽到一聲女子低低的求救之聲。靈空便下馬緩行,悄然走近一看,黑衣人已經將這女子制服,挾持在肋下正準備上馬。靈空剛一接近就被黑衣人發覺,他翻身上馬,便要逃走。靈空上馬大喝一聲便緊追其後,青天白日之下強搶女子,便是靈空這般懶散的道士也要管上一管。
張翼軫一邊聽靈空絮叨先前經歷,一邊細心查看戴嬋兒傷勢。只見她蛾眉緊蹙,小口微抿,全身完好面色正常卻始終不醒。想到在無煩居中,這戴嬋兒雖說言談中透露著古怪,但後來也相談甚歡,也算是相識一場。見她昏迷不醒,心中著急。忽又想到約好相會的傾潁時至今日還未露面,不知何故,若是戴嬋兒和傾潁在一起,別是傾潁也有危險!
這般一想,便催促靈空儘快救醒戴嬋兒。靈空全力催動道力,一道道柔和的光芒伴隨著清心咒的誦頌聲施加在戴嬋兒的額頭之上,這般救治,怕是重傷之下只餘一口氣的人也會醒來,但這戴嬋兒卻仍然緊閉雙眼,絲毫不見醒轉的跡象。
靈空收功,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想必是黑衣的人怪劍傷到了她的神識,若是她的靈智被那怪劍之中的陰寒之力所傷,只怕時間一長,就算醒來也會變成愚痴之人。方才我全力救治也不見起效,眼下我是無能為力了。」
張翼軫聞言大驚,戴嬋兒是那千年杏仙,那陰寒之力是何等陰邪法術,端的如此厲害,這木石之精所化身軀怎的也會受陰寒之力的侵襲?不能眼睜睜看著戴嬋兒身陷絕境,怎麼辦?張翼軫一時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愁思片刻,忽的想起剛才與黑衣人鬥法時,棍劍相交之時他也被陰寒之力侵襲,險些跌落馬上,當時是脖子之間黃光一亮將讓他瞬間恢復清醒的,脖子之間掛著什麼?張翼軫用手一摸,觸手之處是一面圓形的物件。對了,原來是親生父母給他留的那一面小如銅錢的銅鏡,因上端有一個小孔正好可用來繫繩,臨行時爹娘便穿了一個紅繩掛在他脖子之上,沒想今日竟然救他一命。
既然能救他清醒,應當也能幫戴嬋兒恢復神識。張翼軫從脖間取下銅鏡,將剛才的經歷告知了靈空,便試著看銅鏡能否幫戴嬋兒清醒過來。他拿銅鏡在戴嬋兒面前晃了幾晃,卻不見有絲毫動靜。莫非要將銅鏡掛在脖間才有作用?張翼軫也顧不上許多,伸手便要將銅鏡向戴嬋兒脖間套去。
銅鏡搖晃之間,忽然光亮的一面迎上了陽光,閃亮之間,無巧不巧一道光線被銅鏡反射到戴嬋兒額頭之上。光線一照,戴嬋兒額頭之上忽的一股黑煙被光線擊散,消散於無形。只聽戴嬋兒一聲輕呼,竟緩慢地睜開了雙眼。
張翼軫大喜,見戴嬋兒睜眼醒來,轉瞬之間便恢復神采,心知她並無其他傷害,果然是黑煙作怪。正想開口相問,卻見戴嬋兒眨了幾下眼睛,盈盈沖靈空和張翼軫一拜,說道:「小女子戴嬋兒多謝兩位道長救命之恩!」
靈空雙手虛扶,忙道:「姑娘不必多禮,我和小徒路過此地,偶然遇到姑娘被擒,出手相助乃是修道之人本份。只是不知姑娘因何被賊人掠走?」
「道長有所不知,小女子本是長安人氏,本是來此處省親,不料路遇劫匪,將我的下人和丫環全部殺害,還說要劫我去賣到青樓。如若不是兩位道長,小女子必定生死未卜,唔唔……」戴嬋兒說話間眼波流轉,神情間卻不見絲毫悲傷。
靈空沉吟片刻,說道:「戴姑娘,我和徒兒護送你到前方城鎮,再為你雇一輛馬車送你回長安,可好?」
戴嬋兒低頭啜泣道:「此地離長安何止千里之遙,萬一中途再遇到賊人,小女子將何以自保?不知二位道長前往何處,可否讓小女子同行?若能護送小女子到長安,定當重金酬謝。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百兩黃金還是不在話下。」
此話正中靈空心意,他眼睛一亮,這女子之話不可全信,甦醒之後這般鎮靜,肯定不是什麼普通女子,而且劫持她的黑衣人顯然是那魔門中人。但既被魔門之人劫持,這女子即使不是正道人士,想來也不會是魔門中人。況且他和張翼軫也正是趕往華山,舉手之勞便得黃金百兩,這般便宜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