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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望著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嘴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不過片刻功夫,大殿內就接連響起了一片慘叫聲。
先前留下沒走的那伙番邦異人這會兒全都遭了殃,不管他們是支持朱頡的,還是想抱東玄師徒大腿的,在傾盆而下的箭雨面前都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諸生平等。
有輕功好的一開始還能通過輾轉騰挪避開一部分箭矢,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箭雨密集的讓人毛骨悚然,根本不可能從中找到什麼空隙。
就算鑽到桌子下面也沒有用,沒過多久殿內就又重新平靜了下來。
書畫環顧四周,看到了在地上趴著的已經沒有呼吸的夜鴉與仙鶴,看到了臉色陰沉的東玄真人,也看到了大殿中央依舊在苦苦支撐的司天監諸人。
然而卻唯獨沒看見之前給了他一拳的陸景。
書畫的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可他才挪動腳步,耳邊就響起了一個聲音,「你是在找我嗎?」
書畫回頭,見到陸景正靜靜站在他的身後。
他的臉不由也露出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陸景和火行孫一樣,是用了什麼特殊的遁法,逃出了箭雨的籠罩範圍。
但是很快書畫就注意到了陸景那身千瘡百孔的衣裳,看上面的孔洞顯然都是箭矢所留下的,然而那孔洞下的皮膚上卻是連個紅印都沒有。
這傢伙難道是鐵鑄的不成?書畫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這個有些荒唐的念頭,隨後就見陸景伸手抓住了他背後的畫簍。
陸景已經觀察的差不多了,到目前為止書畫的所有能力,除了那個逆天的自我恢復外,都是通過畫捲髮動的,所以按理說只要能搶下他的畫簍,他一身的本領應該也就被廢了七七八八了。
至於他本人的實力,卻是根本不值一提,就算一直死不了,但以他那普通人的身手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所以陸景這次的目標也很清楚,但是當他的手掌觸到那隻畫簍的時候,下一刻卻又異變突生。
畫簍中裝著的那些畫卷全都跳了出來,衝著陸景飛來。
而陸景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當即就是一閃身,讓過了最先飛來的四幅畫,之後又躲過了另外兩幅畫的偷襲。
但是他沒捨得鬆開抓著畫簍的那隻手,於是畫簍里僅剩的最後一幅畫還是碰到了他的手指。
緊接著陸景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被吸入到了那副畫中去。
等陸景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一片亂葬崗中,四周都是荒草和無人打理的墳包,看起來陰氣森森。
在見識過呂屏之前的遭遇後陸景知道自己這是來到了畫中的世界。
他雖然惦記著外面夏槐、澄觀等人,但是現在也只能先沉下心來,思索從這裡脫困的方法。
陸景隱隱有種預感,想要破掉書畫的不死之身,答案很可能也在畫中。
他正想著書畫,沒想到後者便又出現了。
書畫依舊是那副出塵脫俗的樣子,只是不知為何身上卻是少了幾分邪氣,孤身來到這片亂葬崗,也顯得有些畏畏縮縮,似乎生怕從什麼地方蹦出來一隻鬼怪。
而偏偏他怕什麼就來什麼,剛一扭頭,就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再然後,他的腦袋上狠狠挨了一下,就一命嗚呼了。
陸景等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什麼能從畫中離開的跡象,而地上書畫的屍體也消失不見了。
果然沒這麼簡單嗎?
陸景低頭思索了片刻,又過了一會兒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書畫再次出現了,陸景這次沒有著急再下手。
想了想,卻是直接迎了上去。
「什麼人?」書畫將燈籠提高了幾分,照亮了面前的一座孤墳,也看到了墳邊站著的陸景,他差點沒有把手裡的燈籠給扔掉,轉頭就跑。
好在之後聽陸景開口道,「我是人不是鬼。」
書畫聞言這才長舒了口氣,而陸景也在仔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到目前為止,陸景還沒看出他有任何的偽裝。
而且眼前這個書畫明明穿著相貌都和之前那個書畫沒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