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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
但是,在象州卻出現了怪異的一幕,在各城文院書鋪前排隊買《文報》的人,只有以前的一半!
無論是賣《文報》的店員還是買報的讀書人,都被斷崖式的人數驚到。
在人族有句話,可以不看《聖道》,但不能不看《文報》。
《聖道》的內容太過高深,至少要到進士才勉強能全部理解,舉人最多能理解一半,至於童生或秀才只能理解極小的一部分,大多數百姓都不會購買。
近年來,也只有方運不斷打破《聖道》紀錄的時候,才會引搶購《聖道》熱潮。
平時,真正值得讓人排隊的只有《文報》。
但現在,《文報》竟然讓如此多的人認為不值得排隊起早買。
在場的人感到奇怪,不過很快明白了緣由。
因為《民報》。
這一天早上,方運正在吃早飯,州牧董文叢帶著一個身穿舉人服的中年人闖了進來。
「大人,下官有要事啟稟!」
方運放下筷子,掃視董文叢與他身後那人,腦海中立刻浮現聖院的資料,很快認出那個紅臉的中年舉人。此人名叫耿匯,在巴陵城擔任一個八品文官,當年曾文攻擊景國,象州歸屬景國後,此人雖然沉默許久,但仍被當作慶官。
「坐下說。」方運一揮手,兩把椅子被無形的力量帶動,飛到兩人身後。
兩人哪裡敢坐,董文叢站著道:「大人,耿匯昨日得到一個消息,今晨已經告知下官,下官不敢做主,帶他來見您。耿匯,把你之前說過的話在總督大人面前說一遍。」
「下官遵命。」耿匯說完,望向方運,目光中有些慌張,呼吸起伏不穩。
方運身上的才氣徐徐流轉,格物、致知與誠意三重境界的力量同時揮出來,方運的目光可以看到耿匯皮膚最細的毛孔,同時根據耿匯的呼吸、動作、目光和心跳等等各方面做出各種推斷,然後利用誠意境的力量排除所有雜念,保證最後選擇最正確的結果。
方運現耿匯此人有些緊張侷促,但並沒有恐懼或者在隱藏什麼。
「說吧。」方運隨口道。
耿匯深深作揖,隨後道:「下官耿匯,見過總督大人。下官當年鬼迷心竅,誤入歧途,曾經出言無狀,還望大人饒恕。」
「說重點。」方運道。
耿匯暗暗鬆了口氣,道:「下官當年以挖苦譏諷景國為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結交了許多所謂志同道合的讀書人。我們仰慕慶國,貶低景國,差一點就要結成專門攻擊景國的文社。直到數年前,在下讀到您的那《江城子*獄中夢》,想起亡妻,大哭不止。哭過之後,在下開始反思,回顧種種,越覺得不該反對您。再之後,您進入寧安,我把您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裡,越來越感覺慶國人或許未必一直正確。」
「說重點!」方運說完竟然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董文叢則羨慕地看著方運的早飯,全都是連國君都吃不起的神物。
耿匯露出尷尬之色,道:「從那以後,下官就以要考進士為由,減少攻擊您與景國。當年景國剛入主象州時,慶官與景官鬥爭極為激烈,我現在的位子本來是定給他人,但遭到所有景官反對,後來慶官一方妥協,安排了我這個近期相對沉默的人,景官才同意。我……身無所長,有八品官做,自然求之不得。不過,我也因此被定為慶官,不得不參加慶官的文會或宴會。」
方運白了耿匯一眼,已經懶得費力氣,懶洋洋道:「說重點。」
方運沒有生氣,耿匯解釋前因後果,就是避免被誤解。
耿匯老老實實道:「這幾年,我參與了不少慶官的私密文會。自從您上任後,慶官的私密文會突然增多,而文會上基本有兩個主題,罵您,或者想辦法扳倒您。我已經徹底成為旁聽之客,再也沒有主動攻擊您,即便被人說起,我也會嗯嗯啊啊矇混過去。我本以為能繼續矇混下去,但是,就在八月初,我感到不對。」
方運看了一眼董文叢,董文叢露出無奈之色,像是在說之前耿匯不這樣,是在您面前才這么小心翼翼,沒辦法。
「下官現,幾個跟慶江商行和禮司司正聶長舉走得很近的人,突然生改變。這些人在之前